。他抬了抬手,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
傅少秋也同样抬了抬手,深思的眼眸叫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蒋天娇从一旁换好戏服挽住了傅少秋的胳膊。“今天的戏份有点多,劳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
“等你,是我的职责。”傅少秋尽管没有笑容,但话语里的浓情蜜意却让女人拒绝不了。
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就是傅少秋这种,寡言少语却深情款款。
蒋天娇尽管心高气傲,但终究是个女人,也逃不过男人的伪装。
她朝着导演那边看去,见苏念恩还没有换戏服,呢喃出声。“少秋,念恩会不会太没有时间观念了。整个剧组每天都在等她。”
傅少秋没有回应,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然而傅少北却对他的眼神很熟悉,那是一个男人露出兽欲的神态。
*
苏念恩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
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十足的娇艳。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
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刚入宫时,任人宰割的小秀女了。此时的她,是整个皇朝最具有权威的皇后。
“听闻冷宫那位一直不得安宁,整日朝着要见皇上,可有此事?”
“回皇后,确有此事。奴婢听闻,她还几次闹自杀,哭着喊着见皇上呢。”
“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她起身,周围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摆驾,冷宫。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镜头一转。竟又是另一番景象。
阴暗的窗子面临着一个庭院,深红的砖墙上也许有二十五年之久的蜘蛛网。秋叶凋零。院子里竟没有一点生气。与其说它像一间院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茹芸皇后踩在这历代冷宫的砖瓦上,美到不可方物的唇畔挂着一丝笑意。
身边的丫鬟推开门。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骇人,仿佛诉说什么凄美的故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一对黄铜烛台,再也没有人用来点烛了,一把剪烛芯的铜剪子,只是没有人拿来剪烛芯了。
“皇后娘娘。”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是。”丫鬟们离开镜头的视线。镜头中,只有那个凄凉的女人,和这个高贵到无法呼吸的苏念恩。
蒋天娇饰演的原皇后忽然转过头来。她的发丝全部都白了,看起来可怜又可恨。“是你,你这个贱婢!是你阻拦本宫见皇上的是吗?”
“是我姐姐。”茹芸皇后坐在陈旧的椅子上,凤钗在细碎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皇上他没有赐你凌迟,姐姐还要感谢妹妹呢。”
“感谢你这个贱婢?!”蒋天娇眼露凶狠以及怨恨!“本宫迟早有一天会活剥了你的皮!一定会!”
“那妹妹就等着姐姐了。”茹芸皇后眸色一沉,声音也不似之前的和善。“顺便告诉姐姐一件事,太子前几日因通敌罪名被废除太子之位。他可是为了求生,把一切罪过都推给了姐姐。”
“不!不可能!”蒋天娇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太子不会通敌!他是皇朝未来的皇上怎么会通敌!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贱婢陷害他对不对!”
“对,是我。”茹芸倒是也坦然承认了。“如果不是姐姐当初陷害我腹中胎儿,今日,姐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贱婢!贱婢!你不得好死!本宫诅咒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茹芸起身,美眸中的不屑不耻,似乎再说这女人究竟有多悲哀。“整个皇朝,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本宫。姐姐,休怪妹妹无情,来人,赐一丈红!”
“不!不!!!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茹芸离开了那间屋子,摊开双手,仰天长啸。“这皇朝!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本宫!!欺我者!入地狱!逆我者!下黄泉!!”
“咔。”
整个剧组都发自内心的为这两个女人鼓掌。
她们两个同样演绎皇后,却演绎出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明明水火不容的两个女人,放在同一个画面,竟让人呼吸紧促,不敢挪开眼球。
“好啊,这部戏终于杀青了。”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