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鸾没看上去那么消沉,起码她自己知道。
从那一战战败之后,至今所经历的种种,包括摄政王府门前妾室的羞辱,风国百姓的激愤,以及受刑灌药时的痛苦,每样都足以让她毁灭所有不公和对她不公的人。
可有一点不可否认,她没资格,起码现在没资格。
她不敢,就算她相信韩争李兆,他们手上还押着那些她仅剩的,真正需要她保护的司空族的老少。
她不能,风国的仇视,重明正的报复,部将和百姓的背弃,君主不愿正名的出卖。
甚至在剥夺她所守护的一切所拥有的一切后,将沉重的担子和责任压到她头上,裹挟她要挟她必须服从。
她失去太多,肩上仅剩的过于沉重,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
“鸾鸾,我们都不是当年那个只要躲在父母羽翼下就可以欢笑的孩子了,我得担负起所有人的责任,你也是,一门家主,不该任性,我逃不掉,你也不能逃。”
司空鸾掩在乱发下的眼睛锋芒暗藏。
不能逃,她也没再逃,本以为熬不过这接憧而至的折磨,可她没死……
没死,便是老天给她重来的机会,这之后,就由不得他们说的算。
这一次,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将她踩于脚下,而那些已经来踩了她的人,也必将被她重新踩于脚下。
背叛她的,遗弃她的……且等着,慢慢来。
司空鸾第二天醒来,是给一只微凉的手探到她脑子上惊醒的,她微怔。
回神,就见如今已经是小御医的孟从之用手背贴在她脑门上,一手贴在自己脑门上,挺认真的在试她的温度,纳闷。
“不对呀!真烧坏脑子了?”
醒来就不知神游那里去了,小御医严重怀疑她是刺激受多了,脑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