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没有她，只装得下你

斯晴怔怔的看着这个第一次对她动手，也是第一次真正对人动怒的男人。

齐裕动了手，一点犹豫的迹象都没有，赤着眼睛嘶哑着声音道。

“于你来说，她果然只是一个垫脚石，没用了，踢开，她所遭受的任何威胁，真正所思所想，你根本就不曾在乎，是吗？”

斯晴总算从那嗡隆隆的震惊耳鸣状态中回过神了，却骤然发笑，也不管此时此刻他手落下没几刻就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红了眼眶笑着问他。

“你与我又有几分区别？你又何曾真正了解她？”

齐裕侧过身去，不再看她，好像多看一眼都不再愿意，整个人平静下来，也不否认她的定论。

“是！起码就今天看来，真的太少了，但就算大婚那天我不在场，也能知道，重明正既然给她准备了手刑和绝子汤，就没有她拒绝的权利。

你说她选择了最艰难的路，在我看来，她是选择了她唯一可以争取的生路。”

“她那天若真示弱了，她现在就不是除了重明正依然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她就是一个在泥沼里，随便一个风国人都可以任意踩踏的战败俘虏。”

回头，如同精妙细画的眼尾瞄向她，他眼底淡淡，射过来的眼光，让斯晴觉得，就像他冲她头上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彻骨，冰寒，却无法摆脱。

前所未有的坦白与她道。

“我是不够了解她，而你，是压根没将这个对你恩重如山的姐姐当做回事。”

他说完，没有再做停留，毫不留恋的离去，也就在他离开后，门甩上那一瞬间，斯晴无法支撑了，落在地上，浑身瘫软，又悲苦，又不甘。

“是呀！我是没将她当做回事的，因为遇见你后，我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你如何就不明白？司空鸾……

那个人这么多年压的何止是你一人的风头？有她在，你的眼里何曾有过我？”

……

出了驿站的齐裕，拐入一个无人的假山角落，一拳狠狠砸在坚固的山壁上。

没有任何内力或者巧力维护，一拳下去山，石颤动几分，手上已经给血糊住。

虽然早有预料，可今天先后亲眼见了司空鸾与斯晴的态度，他更能确定大婚当日，斯晴对他的隐瞒了。

当时从一个跟随使团的小吏口中，无意中听到他与老友感叹鸾凤陨落，云国再无昌盛之机。

他不能在外面任何人面前漏了痕迹，第一时间还是回府，问那个如今投在他门下，也是司空军中除了没有回来的李兆韩争，唯一还在他身边就近任职的斯晴。

“大婚之日重明正让一个妾室大庭广众羞辱她？”

“是……”

“重明正拿你和韩争李兆，整个使团逼迫她束手就擒？”

“是……”

“他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拿紫金长刀，还夺了她作为母亲的资格？”

“是……”

“为何要隐瞒？为何你们跟去的使团对外却是另一番说辞！”

“云国现在不需要她再带来动乱，更不需要更多挂念她心疼她的人在！”

所以，他们当时集体选择摒弃她，虽然他在之前，已经先弃了她，他却在她在风国受过这么多苦之后，依然未觉？

心在一滴滴的滴血，却什么也于事无补。

他做了选择，就算后来知道她在风国所遭遇的种种一切，他能做的也只有千方百计的打听，给她准备最好的防护武器。

可这份小小心思，在今天看来，她也是不需要的，重明正有句话说的没错。

他夺走她的越多，能给她的越好，敢要她，他就敢付出，可反之，貌似拥有很多，却什么都不能舍弃的他，只能离她越来越远。

“鸾鸾……”

斯晴当时安慰他说着不怪他，可今日与她再次相见，如何能再自欺欺人？

怎么可能不怪他？是他将她一手逼上和亲的道路，就算没有他没有司空军，她也本可以挣脱，自由如天上的苍鹰，不受任何人屈辱。

可今天见到她后，加之昨天，加之那些他不曾在场，她却深受炼狱煎熬，一幕幕一桩桩，还怎么骗自己说她过的很好？

“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承受这一切，可我不是她，重明正要的不是我，所有人想要踩的也不是我，只有她，只有她在风国，才能给我们云国一雪前耻的机会！”

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