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主坐上的怜卿赫然拍案，一众弟子，包括千重歌，忙恭敬对他俯首听命。

怜卿这么多年，第一次劣声劣气，直接道；“都出去，千重歌留下！”

一群弟子哗啦啦的出去，座上的人在门口设下一道屏蔽结界，这才起身，下来开口。

“你师傅他们不知，随你糊弄，我可是清清楚楚，你还要来糊弄我吗？”

千重歌俯首；“弟子不敢。”

怜卿；“你不敢？你都觊觎这世间唯一的神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千重歌，你可知，这世间本无神，只有混乱和天劫，

可她的出现，让这些混乱天劫之下的生灵有了信仰，

她为救世而出，却也因世人而永坠红尘，可这不代表世人有资格践踏她，欺辱她，

可你做了什么？不要说你的真心，千年来对她真心之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可染指她之人，还从来没有。”

千重歌猛然抬头，看进那双眼睛里，已无往日尊卑，也强自道；“她是神，是因你们信仰她而成，可你们谁有想过，她既入世，如何是想做神，而不是做人？”

“……”

怜卿猛然心口一滞，一瞬间像是穿越了时空，听到了另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她是不是神，我还真不知，

我只知，她虽百毒不侵，却会流血会疼，

她虽法力无边，认知却是如同孩童，

她好奇人类，我便带她见识人间百态，若有一天她想做人，我便教她如何做人，或者……做个女人，我的女人。”

时隔多年，他竟然再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

怜卿骤然一道凌厉灵力扫向千重歌，千重歌给他打的一个翻滚，猛然呛出一口心血。

挨了打虽然脸上满是不服，却是也不还手，乖乖起来，再次跪在地上，恭敬道；

“弟子逾越，长老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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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人的怜卿却是情况也不好，身子猛然颤了下，清楚的看到面前的小弟子，对他虽然恭敬，却绝不退让的姿态。

良久，他长叹一声。

“你就没有别的可说吗？”

他可以解释，明明也可以狡辩，他知道，以这小子的脑子和脾性，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可现在……

他不说，反倒和他面对面的硬钢，他反倒觉得面对这小子更难了。

今日他若心虚，他大可罚他罚的毫不留情，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有理有据，这便像是……他这个追罪者，本身也错一般……

千重歌；“弟子再多理由，再大的决心，身份在这里，

存于师门，明知她身份，却还一意孤行，也自知有罪，

弟子不愿退让，自是要受长老这一罚的，只要长老能够消解这口怒气，莫说一掌，便是苦欲崖下关押十年，弟子也愿意受罚，

只求长老给弟子一些时间，待确保她安好后，弟子自行前往苦欲崖，封禁修为，穿骨链加身，

苦修十年，若无法凭自身修为，突破苦欲崖73天关地罗阵，弟子，甘愿永远被囚于苦欲崖，终身不再扰她半分。”

怜卿意外，问他；“你当真肯为她这般冒险？”

千重歌低垂着眼帘，眼睛里却满是坚决。

“弟子心甘情愿，她亦值得弟子如此。”

或许是一口气出出来，没那么大脾气了，或许是这个小弟子此刻的镇定与决心，让他也冷静下来了。

屏息一瞬，他道；“好！既然你有这决心，也便不必到苦欲崖底苦修十年，你只要做到我要求的一条便可，

若能做到，以后你与她如何个结果，我概不过问。”

千重歌意外的抬眼，看着这个最强的修者，确保他是认真的后，再次绷紧了几分背脊，接受了他的条件。

“弟子，谨遵长老之令！”

怜卿；“你还没听我什么条件。”

千重歌；“无论何种条件，弟子一力全担。”

几乎在他声音落下那一瞬，外面匆匆奔进来一个弟子，禀报；

“师兄……掌门，不好了！师姐他们将小羽带走了……”

结界从外面听不到里面说话，从里面能够得知外面发生的一切，所以听闻这一句，便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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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华殿后山。

童羽被一众女弟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