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鼬心情复杂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也就是说,他这几根肋骨是白断了?这遭罪是白受了?
慌张间撞上自家主子沉静如水的眸子,他精神豁然一紧,整个人心绪又安静下来。
看回童羽,眼神坚定道;“你说谎,通天塔内藏着整个修界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人尽皆知。”
童羽失笑,优哉游哉,问他;“我且问你,通天塔是谁造的?”
谷鼬;“人尽皆知,仙门之祖,天羽老祖。”
童羽嬉笑;“这就对了?”
“……”
她起身,附耳在谷鼬耳边,像是说给他一个人听一般;“你当着本尊的面,不信本尊,却信虚无缥缈的传说?”
那人所有的坚定瞬间瓦解,就在童羽身后的千重歌低着的眼帘,不可查觉的闪了闪,垂的更低,静默无声。
童羽起身,猫眼睥视着面前跪着的小青年,小青年神色闪闪,强迫着自己与她对视,喉咙里却感觉口干舌燥,极度不适。
下意识的,说话也没那么多底气了;“你,你胡说。”
童羽将他的一切表情收在眼底,笑的眉眼弯弯;“真相,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她转身,越过千重歌,幽幽步回怜卿旁边的位子上,端过怜卿递给她的茶,美美的饮一口,又接着道;“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现在,说说你探秘的目的。”
谷鼬低垂下眼帘,态度依然不怎么合作。
“探秘只是探秘,好奇。”
“咳!”
童羽给他这一句呛了下,忙将茶杯放下,无奈的看着跪在中间的小青年,正经道;“小子,我看你不止脑壳有问题,你还天真,或者当所有人都傻?”
那个人看着她不说话,她也不着急,倚着扶手,食指在杯子边缘悠哉的划着,二郎腿跷在上面那只脚悠悠哉哉晃悠着,边道;
“任何人的所有行为都有目的可言,比如说饿了要果腹,烹饪美食,是为口腹之欲,你不是那种单纯为探秘而冒险的人,
而且为探秘造出这么大动静,又是毁了个钟离氏,又是魔卫军进宫缥缈山的,太费劲儿,
必然有个强大的目的为信念,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
“不说?好。”
她换了另一边的扶手倚着,手肘撑在扶手上,托腮,脚上依然晃的悠悠哉哉。
“你不说,那看看我推测的你身份正不正确,
人魔混血,灵力杀伤力极大,术法却阴毒,很有系统性……
你不是自己练成,你是被人训练了不短的时间,且修为不低,这若是在修界的话,不可能毫无毫无踪迹,唯一的解释,你不是明面上的修者,或者,不是仙门中的弟子。”
谷鼬见她虽然说了这么多都准确,却没能表出他的身份,嘴角微勾,有几分得意道;“又如何?”
童羽点点头,突然道;“所以你承认是千魔宫的人了?”
谷鼬猛然一僵,讶异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结论?”
童羽有些无聊的伸伸懒腰,起身道;“这还用费劲?魔界也就千魔宫比较看得上了,再言之,你若不是千魔宫的人,有什么能力让千魔宫配合你行动?
或猛然进攻,或小打小闹,几个月了,如何最近突然发起猛攻?如何通天塔之后又退兵了?
缥缈派虽不问世事,也没那么强烈维护宗门的宗旨,可但凡入缥缈者,缥缈派存在,才有他们所要的世外之地,维护苍生之实力,所以看似好说话,老好人的仙门老大哥,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瓦解,
聂无欢不是傻子,我不信他狂妄到看不清自己的实力,能拿下这么一个大宗门,
之所以搞了这么久的事,无非为你消耗、牵制缥缈派内部的主力,来达到他的某种目的……”
她突然停止下来,想了想,回身,否决了前一句的判断。
“不!未必是他的某种目的,他身边的人,有这个权利调动魔卫军的都有可能,
反正千魔宫是聂无欢老大,出去都是魔卫军,出了事都是他这个老大担着,
一石二鸟,聂无欢不认也得认,甚至为了更大的麻烦,还得配合你的真正主子,少年,你这位主子好算计呀?”
“……”
众人静默,听着她的一步步推测,千重歌很静默,嘴角微翘,掩着的眼皮下隐隐得意,跪在童羽旁边的谷鼬却是背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