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合上地图,正色道:“让我们换个话题。”
……
入夜。
李冶拖着满身疲惫向圣宸宫走去,早有人候在路上。
申迈兮白衣素锦,鼻尖挂霜,即使现在已经是春天,该冷还是冷,李冶也不知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帝后相望,半晌无言。
在一片沉默中,李冶笑道:“你瘦了。”
申迈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确瘦了,用绝食威胁姑母之类的事她没少干。
李冶耐心的等她组织语言,申迈兮哽咽问:“你杀了姑母?”
瞒其他群众可以,瞒至亲之人不可能,李冶也没想瞒着,点头应下。
申迈兮顿时如被抽光了力气一样向后跌着,忍着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便是李冶这样的人也微微心疼——
“你给朕安稳些,别逼朕废后抄家。”李冶淡淡提醒,迈步离去,徒留申迈兮坐在地上暗自神伤。
申迈兮会找来,李冶并不意外,处理好申家也是他同贾诗繁商讨问题的重点,一个不小心会造成那些官家的同仇敌忾,其实那些人除了见风使舵外也没什么错,贾诗繁下达的指令贯彻的极好。
狗腿一点李冶并不反感,叛逆的一个王桥映就够了。
妈的,够够的!
正想着,王桥映本人就出现在不远处,没一会就跑到了李冶面前。
李冶眼皮子直跳,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
皇宫毕竟是重地,没看连贾诗繁都走了吗?
王桥映嘿嘿一笑,“翻进来的呗。”
李冶绷不住了,好在王桥映是来讲正事的,正色道:“公主府那边开始闹,甚至都闹到了王家。”
“王老爷子……?”
“我爹?气晕了,现在付国师还在我们那儿。”
李冶剧烈咳嗽起来,差点被自己唾沫呛死。
……
一片乌云压月光,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细雨。
李冶飞身下马,直奔王家。
付描川坐在主位抿茶,听见动静,放下杯盏,缓缓起身,李弓长跟在她身旁,看见王桥映差点哭出声,就像是看见了救星。
“李予舟的人呢?”
“柴房。”付描川面色阴沉,肉眼可见的生气,李冶不敢触她的眉头,鼻尖嗅到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立马老实,轻声问:“李予舟那边直接杀了会不会有影响?”
付描川眼神一动说:“你不行,本来杀了申笃清对你的龙气就有影响,再杀就毁太多了。”
李冶看着付描川,付描川看着李冶,恍然大悟,很郑重的点头,“放心,我去和她交涉。”
付描川办事自然是上好,可惜在某些事上的回路比较清晰,李冶好像才认识她,打量许久,叹了口气向她道:“走吧,一起回宫。”
“不行。”付描川毫不犹豫的摇头,眼神温柔,“还没到二月五日,要是他再回来会找不到我的。”
这话很莫名其妙,李冶思索再三,决定不去多想,扯着一脸懵的王桥映离开。
“咱,咱就来回跑?什么用都没有?”王桥映不解的凑上前问,也许他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但他想要个答案。
李冶笑道:“怎么会?如果咱不跑这一趟,付描川还是有可能直接杀到公主府的。”
王桥映哦了一声,高兴不少,笑呵呵的说:“对了,宴会结束后我就要回边塞去。”
李冶笑意顿敛,诧异的同时又带着了然,任何军队都不能离开它的军首太久,王桥映在皇城待了那么久已是极限,李冶反应过来后差点催他回去。
王桥映硬是要留在宴席结束,也是防止那些官员狗急跳墙。
想了想,李冶呢喃着说了一句:“幸运的是我。”
原主死的太早,只要他再撑下去,撑到王桥映回京,一切如此顺理成章。
“不,幸运不属于你。”王桥映摇头格外认真的看着他,“我本来没想站队,正如我祖立下规矩,只要龙椅上的人不姓王,怎么遭都信。”
“那为什么……”
“是付国师。”王桥映目光灼灼,“她有些不寻常,你看出来了吧?”
李冶点头,抵消了松树人的那张符纸正是付描川塞给他的。
“她活了那么久,上一次站队还是站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