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陶俑表情包的卡片 —— 有的陶俑瞪大眼睛比剪刀手,甲片纹路被 p 成彩色条纹;最逗的将军俑皱着眉,头顶配文 "我太难了",胡须末端还粘着颗手绘的汗珠。她抬头时,正看见姜柏宸替白露将跪射俑钥匙扣挂在背包上,阳光透过玻璃罩,把陶俑瞳孔里的黑曜石照得发亮。男孩忽然凑近女孩耳边,说的话被周遭的人声吞没,却惊得她发间珍珠发饰轻轻晃动,坠子上的碎钻与展柜里的青铜镜擦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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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门口的青铜雕塑投下巨大阴影,那是个张开双臂的秦俑,掌心向上托着块虚拟的云纹瓦当。老周站在影子里,感觉后颈的汗水被风渐渐吹干,忽然听见呵呵的惊呼声。小家伙指着外墙浮雕,夕阳给雕刻的军阵镀上金边,那些原本静止的陶俑仿佛被按下播放键 —— 跪射俑缓缓挺直腰背,将军俑抬手抚过胡须,连战马的鬃毛都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像要从石壁上走进现实的人潮。
停车场的大巴车晒得像个铁皮烤箱,车门打开时涌出的热浪里,还带着上午吃的油泼面味。范成成第一个跳上车,把冰棍举在空调出风口,巧克力脆皮上的裂纹渐渐合拢;呵呵则用纸巾包着新买的陶俑糖人,小心翼翼摆在窗边,糖人歪斜的盔缨正好对着车窗外的梧桐叶。雨琪举起相机时,镜头里的老周正望着博物馆方向出神,阳光在他眼角皱纹里填了层金粉,褪色的蓝布衬衫领口,还沾着范成成刚才蹭上的丝。
车子发动时,老周忽然开口,声音混着发动机的嗡鸣:"当年发现兵马俑的杨志发老人,现在还在馆里给游客签名呢。" 他指了指窗外掠过的农舍,白墙灰瓦间晾着的红辣椒串在风里晃荡,"这片土地下啊,埋着比《史记》还厚的故事。" 话音未落,范成成举着陶俑凑过来,糖丝粘在老周衬衫口袋上,拉出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光 —— 老周低头看着那团雪白的糖丝,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田野里捡到的残片,上面也有类似的螺旋纹路,后来才知道,那是工匠刻下的云纹初稿,像极了时光在陶土上留下的唇印。
大巴车驶离停车场时,后视镜里的博物馆渐渐缩小,穹顶在暮色里变成深灰的剪影。但每个人的心里都盛着片军阵 —— 呵呵趴在窗边,手里的陶俑糖人融化了半边,糖汁在车窗上画出歪扭的甲片;雨琪翻到相机里最爱的照片:当午后阳光穿过展厅穹顶的玻璃,某道光束恰好落在陶俑眼角,有个扎冲天辫的孩子伸出手,指尖停在玻璃展柜前,轻声说 "你好呀,老朋友",而陶俑半垂的眼睑下,瞳孔里凝着两千年前的光。
此刻车窗外的长安街染上暮色,卖凉皮的梆子声、自行车的铜铃声、孩童追逐时的笑闹声,顺着打开的车窗涌进车厢。老周闭上眼睛,展厅里的喧嚣突然在耳边清晰起来 —— 各地游客的惊叹、考古队员讲解的回声、甚至陶俑身上陶土细微的龟裂声,都与两千年前工匠们的凿刻声重叠在一起。他知道今天看见的不仅是沉睡的军阵,更是场跨越千年的对话:当呵呵的糖丝落在展柜玻璃上,当雨琪的镜头对准陶俑的微笑,当自己指腹抚过展板上的 "独一无二",那些埋在地下的陶土,正通过这些温热的触碰,重新活过来。
大巴车碾过暮色浸染的柏油路,引擎的嗡鸣渐次化作温柔的摇篮曲。车厢里浮动着阳光晒透的棉布气息,混合着玻璃罐底残留的酸梅汤甜香,还有范成成蹭在座椅缝隙里的黏丝 —— 那团雪白的糖丝在空调风里微微震颤,像极了老周衬衫口袋里那张将军俑明信片上,手绘汗珠悬而未落的弧度。方才还在车窗外奔腾的长安街灯火,此刻碎成流动的金箔,透过半拉的窗帘缝隙,在乘客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星子。
范成成突然把颧骨压在冰凉的车窗上,鼻尖蹭出个白雾圈:"老周!您瞅那火锅店招牌 —— 跪射俑端着毛肚锅呢!" 他笑得肩膀发颤,手里捏着的陶俑险些黏在玻璃上,糖丝被空调风扯出银亮的细线,"上午互动屏那姐姐说,秦朝甲片编缀用的青铜丝,跟乐高积木的咬合原理一模一样!我刚才闭眼就看见满脑子甲片在拼拼图..." 话音未落,自己先对着糖人将军的巧克力甲胄咬下一大口,咔嚓声混着窗外自行车的铜铃声,在暮色里碎成有趣的节拍。
呵呵把半融化的陶俑糖人举到车顶灯光下,琥珀色的糖汁正顺着缺角的头盔往下淌,在车窗上画出歪扭的甲片纹路:"我的将军盔缨掉啦!" 他用指甲戳了戳糖人断裂的流苏,忽然又兴奋地晃着沾满糖渍的小腿,"文创店的兵马俑冰棍可神了!巧克力脆皮一咬就 ' 咔嚓 ' 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