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沙哑道:“莫要乱动,不然就地正法。”
书禾听罢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肉,因嬴政腰腹紧实,压根拧不到什么。
书禾对着他似嗔非嗔道:“你可以是一国之君,岂可白日宣淫。”
嬴政声音暗哑,拨弄了几下书禾的发丝:“哦?寡人可是看过避火图,已知晓甚多。”边说边看着书禾,眸色渐深。
书禾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偶尔只敢嘴上逞强。见嬴政如此一说,瞬间怂了下来,不再跟他叫板。
书禾见他不再招惹她,嘱咐道:“你近日事情如此繁多,仍要注意身体。不要肆意妄为。”
嬴政沉下心思话语间带着些许惆怅:“年关一过,距离加冠亲政也就只一年之久,到时仲父与母后还政于我,希望到时阻碍会少些。”
书禾一时不知应如何接他这句话,只是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试图以此来给他些力量。
她知道吕不韦与赵姬不会轻易放权还政于他。想要亲政这个过程困难且漫长。
有时候真正带给自己困惑的并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与你相处许久,带有血缘的血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血缘这条红线,只往好的方向发展。影响这层关系与感情的,还有现实的权财利益。往往这些人拿着这层关系,给他人戴上一层道德的枷锁。斩断这层枷锁实在是太难,尤其在这个仁义孝悌如此看重的朝代。
书禾隐晦的开口道:“阿政,如若…我是说如若某一天你发现,你在意尊重的长辈背刺了你,不再是你心中曾经与你同甘共苦的那个人,你会如何?”
嬴政眼眸闪动,拥着书禾的手臂隐隐用力。
“书禾是在暗示我,母后与仲父到时不会还政于我?”
书禾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满是疼惜,欲言又止。
嬴政摩挲着书禾肩膀,缓缓开口:“仲父的擅权,母后的不作为,我岂会不知。只是还在坚信他们到时不会如此。可将结果交于他人之手来定夺,绝非我愿。书禾不必担心,我自会小心。”
书禾依旧担忧着,虽然这场权利的博弈,历史记载是嬴政胜利,可这背后艰辛又岂是寥寥几笔史书记载可概括,只能选择沉默。
今日虽无需朝议,但身职要位的朝臣依旧来到章台宫议事。嬴政也只是在寝殿略作调整,便去往殿内议事。
最终因赵国局势杂乱,嬴政主张攻赵被吕不韦驳回后,听从了吕不韦的安排。
岂料正因他的这一决定,差点被赵国联合其他四国,韩、魏、赵、卫、楚合纵攻秦之时陷入绝境。秦国一时之间陷入五国攻势,经过数月之久的鏖战,最终五国联军溃败,秦国攻克卫国。
公元前240年,秦王政即位七年,十九岁。
春月的尾巴,处处可见生机盎然。雍城大郑宫内,正殿几案前,赵姬慵懒的坐着享用嫪毐对她殷勤的触碰。大殿一侧几名侍女正在看顾着两名幼儿。
嫪毐谄媚的在赵姬耳边小声说道:“太后,如今大王离加冠亲政为时不远了,也就一年的功夫。大王如今被上次带来的那女子勾去了心魂,您可得想个办法,不然待回宫时…不定王后的人选就非那女子莫属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轻轻揉捏着赵姬的肩膀。
赵姬立时将嫪毐的双手抖落下去,声音带着些尖锐:“不行,收拾东西准备回宫。我的儿子大婚必须由我做主主持。”赵姬也不知道她此时是何心理,到底是觉得儿子与自己离心?还是因为认知到嬴政现如今已不受她掌控而烦躁,又或是见不得其他女子轻易得到她求而不得的珍视。
嬴政因近日朝政繁多,每日阅览竹简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一卷竹简竹片大约是六十有二到二十有五不等,每片竹简通常二十字,少有之四十字。每卷竹简重量大约在一斤左右。因数月来秦国与五国频繁交战,需要他处理的奏章也就多了起来。右手手腕肌腱跟腱鞘频繁摩擦,现已出现疼痛伴随着肿胀,侍医此时正在为他诊治。
侍医擦了一下脑门的汗,斟酌道:“大王,手腕处受损颇重,切勿再要长时间持重物,或磨损此处。严重到现鼓包时,臣也无法处理。臣现下替大王开方热敷几日,应有缓解。”
嬴政薄唇轻泯,眉头微蹙:“寡人记下了。”说罢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肿胀处。
书禾白日闲暇无事,让嬴政帮她找来一些书简。想了解此间的事物之余,顺便也可打发时间。今日书禾手边这卷就是韩非子的《五蠹》。正读到‘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