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再绷不住情绪,颗颗泪水如豆洒落。
就在这时,一道如鸿雁的身影在远处急速而来,从天边的一个小黑点,一个眨眼后,竟变得让人看得清着装,再一个眨眼,让人看得清面容,已是近在咫尺之距。
“咦?”
前行的道路被拦,人影陡停在匪徒跟前不远,由极动变为极静,令人影衣袍唰的一下往前飘得笔直。
“站住,打劫!”
众匪徒被这快如鬼魅的人吓一大跳,一些脑子灵光的一眼便知是个高手,一句话都不敢放,就让开了道路,但匪徒不可能全是脑子灵光之辈,相反的那一批脑子不灵光之辈,秉持职业操守一根筋地跳了出来,挥舞大刀叫嚣道,心中暗想,竟有如此好事,把肉送到咱嘴里!
灵光之辈被吓一跳,但事到如今只能一起逼近,期望人多势众能将此人吓退。
被包围的少年郎与离老忽升起绝处逢生的希望,眼中闪过亮光。
他们凝眼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双眼紧闭,脸上一道刀疤斜到嘴边,为其平凡容颜增添三分煞气,在来时声势衬托下,一看就是不好惹之辈。
来人,正是闻人甲!
闻人甲停在官道上,脸上掩盖不住倦意。
他已连续跑了两日,从离开断头佛庙后到现在,还未歇息过片刻,每当他以为摆脱惊雨剑与戏铁,打算休息时,那两人总是会在极短时间内重新追上来,无论多少次,无论他逃得有多远,都摆脱不了两人。
三番五次后,闻人甲清楚的知道,追他之人中有一个跟踪大家,他,怕是摆脱不了两人了!
无奈下,闻人甲只能选择远远吊着惊雨剑与戏铁,好在他内力浑厚,轻功跑了两日也未有力竭。
“喂,耳聋是吧,老子说打劫!”
匪徒见闻人甲没动静,有心浮气躁的再次喝道。
这下闻人甲有反应了,以大毅力忍下难以形容的疲倦,对外界的反应从迟缓逐渐变得灵敏,他听到匪徒之语,笑了。
着,又倒霉了呢!
罢,罢……
不跑了罢……
闻人甲将右手缓缓扶上清风剑。
他不打算再跑了,两日时间,在庞大气血与仙药玉膏作用下,他的右手恢复大半,足够他动用清风剑,虽会有不适,却已影响不大,实力恢复七八成左右。
起码杀死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问题不大!
正好又有一群不自量力之辈胆敢抢劫他,可一并解决掉!
闻人甲杀意凛然,无视面前叫嚣的土鸡瓦狗,感知着身后不停逼近的两人,嘴上笑容逐渐狰狞。
“你追你祖宗呢,真当老子怕你?”
在闻人甲身后远处,持续追逐的惊雨剑与戏铁一样面带疲惫,身上雨水与泥与汗混杂臭不可闻,本在其坐下的两匹好马早在一日前已跑死在半路,后一半时间他两人都在靠自己的双腿来追的。
惊雨剑与戏铁很累,累得腿发抖,他们很疑惑为何闻人甲能跑这么久,能跑死马,也差点跑死他们。
惊雨剑不止一次想过放弃,但杀子仇人就在眼前,他着实难以放弃,且他觉得,他一个名宿高人都累得虚脱,还策马过一段路程,没道理闻人甲还能坚持得住,也许下一刻其就得累倒,也许他再坚持一会,就能手刃仇人了……
就在这种无数个再坚持一下的信念支持下,惊雨剑才能追到如今。
至于戏铁,纯粹是被惊雨剑用剑逼着走……
如今,闻人甲终于停了下来,惊雨剑与戏铁远远看到闻人甲的停顿,激动地险些哭出来,而跑近点再看清闻人甲前面的土匪们,更是大喜过望。
那些人,是滚雷寨的弟兄们,是他们的人,闻人甲不知不觉间,竟跑到了远在殷城二百里开外的滚雷寨山头下!
“哈哈哈,直娘贼,真乃天要你亡,给我儿偿命来!滚雷寨的弟兄们,赶紧拦住这厮!”
惊雨剑狂笑,脚下不停。
匪徒们闻言,凝眼一望,大惊道:“是三当家,还有惊雨寨主!”
看清两人身份,匪徒们哪敢怠慢,立即就拔刀杀向闻人甲,数十柄长刀从各个角落争先恐后劈向闻人甲,闻人甲一动不动,在乱刀中甚至不屑挪动半步,眼看下一刻闻人甲就要被乱刀劈成肉泥,匪徒们大喜自己立功来得轻易,也有灵光之辈疑惑闻人甲为何杀得如此轻易,与他们所想的高人形象不符。
难道,是绣花枕头?
灵光之辈暗生鄙夷。
少年郎三人在惊雨剑出声后,便无人再理会他们,所有匪徒蜂拥杀向闻人甲,包围之势早破解,三人激动地立马策马往反方向逃去,虽心有愧疚,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