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段容那儿,这种黑漆漆,像癞蛤蟆一样的果子叫“之桃果”。
在汤泽本人看来,他们的故事和自己和小鱼的故事差别很大,但也也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平平凡凡,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但他和小鱼要比之桃和段容幸运太多。
之桃明明可以一句话概括这果子和段然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对着果子这么专注。但之桃没有敷衍的随便说完了事。
人就是这样,阴沟里待久了见着点阳光就忍不住绽放,恨不得把一切的一切都说给旁人听,而那个听的人站在自己的“上帝视角”看来不过是一些荒谬传闻,很多人是这样的人,但汤泽不是。
可能是同龄人的共情,可能是相似的经历,可能他本身也是在阴沟里待了很久的人,见着阳光就忍不住绽放,不过之桃是那个在岸上边的,而汤泽自己是在不见光的地方悄悄盛开。
“那,那个叫段容的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之桃才说起的时候太阳还正挂天上,现在再看一下窗外已经只有了少许的光亮,仔细一看,是之桃过往隐事中描述的晚霞,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几个小时。
听到汤泽的替问,之桃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看外面的晚霞或者是其他什么,“应该是走了吧,那家伙经常说那青色花和什么什么东西有联系,反正就是迟早要走的意思。”
之桃前面说过,青色花朵就是“段容果”开花前的形态,这和他和小鱼称作“青色菊”的东西很像,不过现在汤泽不是很想思考这背后的关系。
“你就真的愿意相信他只是走了吗?”汤泽不明白为什么之桃不愿意去寻求真相,而她只是凭自己残缺不全的回忆里妄下猜想。
汤泽这话让之桃想起了最后去凌叔叔见的场景,明明有中毒迹象审判会办案人员却说是仇杀,明明没有任何搏斗痕迹他们却硬说是一个只会杀鸡的屠夫所为。
段容失踪后紧接着就是凌叔叔的死,这其中一定有联系,审判会直属于教廷,一向黑暗,之桃自己也不抱有希望的向办案人员提出过,不过都说了靠那些人是没有希望的。
之桃只能暗自调查凌叔叔的死和段容失踪。
凌叔叔尸首俱全,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了,之桃现在只希望段容没事,不过自打那次后就了无音讯,之桃总怪自己太愚钝,愚钝到没有能力寻找段容所在何处。
她也曾想过要给凌叔叔报仇,但这个仇要找谁报?怎么报?怎么才有能力报?
这些都是问题,之桃痛恨自己的弱小,但这些事情绝怪不到弱小与否,现在再恨也没用,她只希望自己变得强大,愿意用所珍视的一切来交换,段容除外。
之桃以前不信命,也不信鬼仙妖魔一说,可段容走后也开始忌讳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之桃把外婆给她的遗物放在桌上,“不信,但我希望如此,就当他是个没良心的人,出了事就投奔下家去了最好。”
的确这对段容来说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之桃希望自己爱慕的人是个没良心的小人,出了事就自己跑路了,也不希望他是个被毁尸灭迹的碧血丹心的英雄。
之桃说完坐下,她当着汤泽的面打开了外婆给她的遗物,是一支摇铃,不是圆形的铃铛,是手持的那种,不过这摇铃要比小孩玩具大的多,看着也要贵重一些,足足有之桃半个小臂那么大。
之桃身子小,手臂自然也就短,换算过来差不多有六寸左右,看着也不像贵族把玩的小型乐器,它看着更像一件青铜器,古朴,沧桑而且厚重,看着这摇铃也是上了年代的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发出好听的声音。
汤泽问过之桃她保护的那东西是啥,她也就如实给汤泽说了,不过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里面是支摇铃。
摇铃通体呈现一种独特的青绿色,即使是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也掩盖不了它的精致花纹,汤泽头发短见识也短,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么贵重又精美的青铜器物,一时间还真有点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