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呈把书塞进了袖口,又急忙开了门。
只见院子里十几个壮均手拿火把,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日。
带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也是村里有名的村霸,苟贤。
苟贤最开始是怎么发家的村里说法不一,但是如今他干的营生大家却都知道。
再看那些壮汉,手脚一点也不老实。
院子地上摆的一些瓦罐被踢得东倒西歪,干草和柴火也被掀得满地都是。
纵是云千呈这个屋主出现在众人眼前,人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在旁人看来,双方的力量悬殊,这些人平常也蛮横惯了。
就算是村长的屋子,待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哟,云家小子,几日不见,你还是那么瘦。”
手里把玩着一个紫砂壶,苟贤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云千呈。
“你们这是做什么?”
云千呈倒是不在乎那些倒了满地的罐子。
前身之前胆小,对于苟贤都是能避则避。
虽然如今云千呈有了长生琴,也算小有收获。
但是当下这么多人,以他目前的情况没必要硬碰硬。
他还要在村里待上些时日。
真要是闹翻了,翅膀还不够硬。
“我们老大的宝贝丢了,来你这看看是不是藏起来了。”
身后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吼了一声。
云千呈心下就明白了。
这个苟贤近些年一直在四处挖古墓。
动不动就从村里抓些壮丁跟他一起远行。
据说还死了不少人。
不过后来都用钱解决了问题,不少村民也从他那里得了些好处。
时间久了,苟贤身后的狗腿子也多了起来。
走在路上都豪横了许多。
有娃子曾经跟云千呈说,看见苟贤家的院子里堆满了好多千奇百怪的东西。
“老大,他这破地方一眼就看光了,没有。”
尖嘴猴腮男环顾了一周,低声跟苟贤说了句。
苟贤嫌弃地看了一眼院子,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就走了。
一晃眼,院子只剩下满地狼藉。
云千呈见苟贤这个样子,猜测是他丢了些墓里薅出来的宝贝。
连屋子都没进就确定东西不在他这里,可见应该是个大件儿,至少不能被分割。
而且不容易从屋门进出。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走人?
但是那么明显的东西丢了,还要在院子里糟蹋一番,可见真的是蛮横惯了。
云千呈叹了口气,说不生气是假的。
不过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他才不干。
费了些工夫把院子打扫干净。
其间又听见苟贤带着人去了周围邻居家。
狗叫,鸡鸣。
一晚上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
连平常横扫村头的王婶儿都没敢拦着那些人,顶多嚎了几嗓子。
等到第二天,云千呈这从几个村民那听了个事情的大概。
苟贤前几个月带着人搞了个大墓。
他自己吹嘘说是某个王公贵族的陵寝,规模相当大。
他带的人挖了几十天都没挖干净。
后来又从别的村里叫了人。
忙活了几个月,从墓里拉出来大大小小无数财宝。
不过地里的东西大家都知道,时间久了就容易腐。
除了些不容易坏的东西,衣服罐子什么的都被原地烧了。
小件儿的珠宝寻了收货主,七七八八卖得差不多。
唯独十几尊石质雕像还没出手。
倒不是卖不出去,而是苟贤想要卖高价。
王公贵族的墓陪葬的镇墓兽一般都是些上古神兽。
按照礼葬形制各有不同,这次挖出来的是十几尊夔牛。
夔牛据说无角单足,出现的时候会天降暴雨。
但是这次这十几尊看着却有所不同。
且不说均栩栩如生,一群干活的人中间都在传石像会变形。
十几个村民都记得石像挖出来的时候是青色,单足。
然而过了一晚上,颜色都变成了灰褐色,甚至额外长出了三足。
宛若普通的黄牛。
苟贤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有人寻了消息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