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呈啊,咋了,你又要出去玩?”
江福泰这个坐在店里扇着蒲扇。
这家乐器铺子面积不小,后院还有专门的房间用来给娃子们授课。
本来也不是想做主业,只是有了个想法。
结果没想到开班的消息传出去,报名的人数众多。
其中不乏很多优秀的苗子。
虽然名义上铺子是江福泰开的。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冲着回月来,毕竟孩子看了江福泰的脸容易哭。
“师父,最近生意和生活上可都还好?”
云千呈这两年已经不在百香楼里继续炒菜当厨子了,开始在四周随处转转。
一出门就个把月。
美其名曰采风。
“挺好,上个月见我就哭的孩子有十五个,这个月目前只有十个,挺好。”
蒲扇一上一下,江福泰乐得悠闲。
“师父一切安好徒儿就放心了。”
行了个礼,这是云千呈以前从未做过的。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问,缺钱了?”
觉得气氛不太对,江福泰皱着眉头。
“喵~”
旺财叫了声,看着云千呈。
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师父,这些年师父教给我的,必定使我终身受益……如今徒儿是时候离开了。”
怔了怔,江福泰拿着蒲扇的手突然就不动了。
“哎,也对,男儿有志于四方,哪里像我们,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了。”
“别这么说。”
“什么时候走?”
“现在。”
云千呈的包袱就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江福泰伸头去看了看。
跟他来的时候一样,一个包袱皮包着一把琴。
“这么急,我哥他们知道吗?至少让我们给你送送行。”
站起身,江福泰原本那种莽夫的气势突然就少了几分。
“你、你先别走,哎我去找娘子……”
不知道为什么,云千呈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沧桑。
犹记得十年前那一声“哪个找爷爷”让云千呈虎躯一震。
说话的人还在眼前,只是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不经意间,十年回首,云千呈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了白头发,甚至还有了个一岁的娃娃。
今后这个男人的人生还会经历更多。
“师父,不用了,送行什么的,徒增伤感……今后师父有事,随时写信给我,徒儿有了新的落脚地定会通知师父。”
“你……你来的时候如此突然,走的时候也是如此,真是任性!”
红着脸,江福泰转过身,有点生气,有点不舍。
“对不起师父……”
“罢了,你有你的秘密,我一介粗人,也没什么钱,只能送你这个了。”
江福泰走到一个矮柜前,翻出来一本破旧的书卷。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把他以前最喜欢的曲子都摘抄在了一起,你权当留作纪念的吧。”
“这……”
云千呈隐隐觉得这里面东西怕不是……
“师父为何从未提过?”
“这东西?你看这东西有多少灰就知道了,我就不爱看这种东西,就给你了,你喜欢。”
“那师父,恭敬不如从命。”
收起书卷,云千呈又行了个礼,转身带上包袱就离开了铺子。
一整套行云流水,旺财看了以为他这是干了什么要跑路的速度,连忙跟了上去。
云千呈前脚刚走,回月从后院走了过来。
“刚才有客人来?”
似乎是听到声音,回月这才来看看。
“没有,娃子们都学好了?”
江福泰摇摇头,继续扇着蒲扇。
“没呢,再说,学琴这种事情,一辈子都学完不。”
“确实……”
此时城郊外大路,云千呈带着旺财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中午之前到了树林周围。
“哎哟,这个天赶路,热死。”
“你自己非要大白天赶路,晚上走嘛!”
旺财也热得不行。
云千呈擦了擦头上的汗,从袖子里摸出来刚才那本江福泰给他的书卷。
“这里面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