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陛下,您可千万不要熬鹰啊,否则,我师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秩序就会毁于一旦啊。”
曹佾不敢擅专,立刻去了欧阳修的府上。
“你是说,太子储君之位不稳?”
“是,有人钻了空子。”
“什么空子?”
“暂时不知,不过下官分析,有两种可能。”
“细细说来。”
“一是陛下有意历练太子。”
“二呢?”
“陛下起了疑心。”
“何意?”
“我先生执掌朝政十年,旁观了十年,天下四品以下官员,过半出于松林门下,而太子殿下又是先生的女婿,皇后是先生的妻妹,先生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是赵氏皇族。”
欧阳修听到这,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听曹佾继续说道:“您再看看中枢,韩琦退后,谁还能制衡我家先生?包肃清吗?富弼吗?文彦博吗?还是说你欧阳永叔?还是我五师伯?”
欧阳修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枢密使狄青,估计下一任可能是杨文广,军中过半将领和当年的镇戎军系有联系。”
“陛下之所以没有立刻废太子,估计是因为他看到军队依然忠于他,所以他才要再看一看。”
两人越说越心惊。
因为,第一种假设站不住脚。
“速速给你师父写信,让他回京主持大局。”
曹佾苦笑道:“师父既然已经说不问政事,那就肯定不会问,哪怕太子被废,他也不会插手,大不了把太子保护起来。”
“为今之计,怎么办?”
“围魏救赵!”
“如何围魏救赵?”
“十年到了,右仆射大人,该效仿先例了。”
猛然之间,韩琦成了天下百官的靶子,如果说弹劾赵舫之事,只有几个御史出面,但弹劾韩琦的人,占据了整个御史言官的一半左右。
可不能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有品级的御史,满打满算不过几十人。
可现在,光五品以上的御史就百十人了。
赵祯把弹劾韩琦的奏本全部留中。
曹佾更加确定了,赵祯对张唐卿一系有了防备之心。
益都县,张唐卿两兄弟烧完了纸,恭敬的磕了头,两兄弟一前一后向村里走去。
“大哥,京中乱糟糟的,您不打算回去看看?”
张唐卿没有说话。
“弟弟知道,如果只是太子之事,您可能会站在旁边看戏,可如今,右仆射和官家要动摇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政体,这可不是好现象。”
张唐卿走到张雯的坟边,看到已经有人清理过杂草,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听到大哥这么说,张唐辅乖乖闭上了嘴巴。
如今在整个大宋,也就只有张唐卿敢这么说当今皇帝陛下。
“展昭。”
“末将在。”
“让人准备火车,明日一早我要回京,家里被子没收,别下雨淋了。”
“末将遵命。”
张唐卿要回京收被子的消息,瞬间传遍了益都县。
已经运行一个多月的益都县火车站,得知张唐卿要回京,本来已经装好货物的车厢,又被滑轮组吊了出来。
已经买到票的百姓,拿着张家补偿的十贯钱不知所措。
“我家老爷要回京收被子,时间上可能有点紧张,所以必须快跑才行,要不下了雨,被子淋湿了,我家老爷要发火,您见谅。”
“我等自然不敢耽误太师收被子,只是这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
“我家老爷说要收被子,那就一定要收被子。”
为了保证收被子的效率,一个火车头,一个车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二天,王柔、赵盼和赵莲送张唐卿上了火车站。
“官人,和官家好好说,千万别闹哈。”
“谁闹了?我是回家收被子,你们这俩娘们不干活,还要我亲自动手。”张唐卿又看了看偷笑的赵莲,“你也是,自己的被子不收,指望老爷们干活,回来家法伺候。”
一听到家法,赵莲红了俩。
王柔可知道什么是家法。
“是,是,您收被子的时候,千万不要发火,还有,让清儿看开些,要是不开心,就回来。”,赵盼很想跟着一起回去收被子。
可她终究留下了。
“夏虫不可语冰。”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