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请庄上的老秀才起了名儿。”
“那老酸儒一瞧,孩子眉宇自带一股子英气,遂也不知是跟哪儿吝的,便就说,让叫个传武,黄传武!”
萧眯眼扯开话头儿,瞧去架势,自带三分说书先生的意思。
可,忽闻传武二字,长庭恍来一拍脑门儿。
“恩?”
“传,传武?”
“啊,原来如此.”其愣着嘴,没个眉眼高低,不自觉岔言讲话,又扰了萧的兴致。
旋即,萧靖川捡起脚边儿小土块儿,朝长庭招呼过去。
“你他妈的,成能搅和我。”
“到底是听不听了?”
“想听就给老子把嘴闭上!”萧骂其口。
“呃,是,是”
见情,长庭惭愧尴尬,窘着张脸,忙缩头摆手,乖顺知趣的,缄口续听,不敢再言矣。
经是如此一闹,萧愠气,顿了好片刻,方才追讲向下。
“刚,说到小辛庄上一老黄,老来得子,起出名字,叫个黄传武。”
“这小子呀,自小就极是顽劣。”
“猫嫌狗厌的,直长到五六岁年纪,愈发的调皮不老实。”
“这捣蛋起来,像别个半大的崽子,顶多是些上房揭瓦的行当。”
“他不是。”
“他喜跟牲口待着一处。”
“当时呢,老黄一家六口,是在本庄一户姓范的地主家打长工。”
“东家后院儿养了一匹骡子马,一头老黄牛。”
“传武这孩子,就成天抽空摸闲的,骑着那骡子马出去地里耍。”
“老黄因得这个,没少揍他。”
“可脾性难改,你就怎打也都没个卵用。”
“唉”
“这日子一晃,是秋去春来。”
“转年春发时,外间邻村儿的娘家人托人捎了信儿来小辛庄上,说是那老黄的丈人头天地里干活儿,也不晓因得个啥,一头戗到垄头儿石头上,就这么给磕死了。”
“乡下庄子,遇见这等事,几乎是半个庄的都要去帮忙。”
“更况是老黄跟婆子两个了。”
“着急忙慌,便跑前院儿去跟东家说,这就要走去奔丧。”
“那姓范的地主,实际,也是个善心人儿,闻罢这情况,自掏腰包,竟也裹了几钱银子出来全作上礼,表个份子。”
“老黄跟个自家媳妇子,千恩万谢的接了。”
“回到后院儿,拾到包袱。”
“毕竟重孝亲闺女姑爷的,商量着连夜赶脚。”
“路上不远,二十里来的,走一个时辰,估摸怎都也赶得上。”
“且是不光他两口儿,彼时家里三个丫头,也都大了。”
“闻说姥爷忽是没了,屋里好通哭缠,俱是怎都想跟了去,瞧上最后一眼。”
“起初,老黄是不同意的,觉得添乱。”
“还是婆子替说帮话儿,磨来讲嘴,添个人口添份儿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