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酒,才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来,其实这种事以前也时常发生,未有处以死刑例子。”
“怎么没有。”
张嘉贞立刻反驳道:“如果其中涉及到犯上,就能处以极刑,此案中涉及到祁国公之子,是足以以犯上而论。”
到底唐朝还是一个等级社会,如果是贱民欺辱贵族,就是属罪加一等,反之,就是罪减一等。-r¢w/z+w¢w\.*n,e·t_
张说直言道:“可对方亦非吐蕃贱民。”
李隆基很是不爽道:“怎么?相公以为那吐蕃小子能与朕的侄儿相提并论?”
张说瞧了眼李隆基,稍作思量,道:“陛下,如今各国使臣都在观望,看我们如何处置,如果我们不能秉公执法,那各国使臣又会作何想?他们或许只会关注到,只因吐蕃小子伤得是我们外戚,故而才被处以死刑,而会忽略其实是对方先侵犯民女,王小雀是为老师挺身而出。
此案受害者是红袖,而非是王小雀,如果我们以王小雀的身份来给出最终判决,那么必然会有人认为,这只是两国贵族子弟为了一个歌妓,在争风吃醋,这不但对红袖不公平,对王小雀也不公平,应当以红袖为主来判罚此案。
倘若我们将此案细节公布出去,并且依法判刑,这不但会竖立法律的权威,令各国使臣遵守我国法律,也会重创吐蕃在各国眼中形象,是有利于其它国家更倾向于依附我国。”
不得不说,这张说的口才是一等一的,直接切中要害。
此案的最大受害者,应该是红袖,而不是王熙,若以王熙为主的话,大家的关注点,就会集中在王熙和尚贡布身上,刚好中间又夹着一个女人,这就是典型的纨绔案例。
对王熙反而不公平。
得不偿失。
李隆基听罢,神情稍稍缓和了几分,又问道:“那依相公之言,该如何处理?”
张说道:“那吐蕃小子既是以外使的身份来此,那么根据外交礼仪,朝廷应立刻驱逐整个吐蕃使臣团离开长安,同时让那吐蕃小子去往西州服刑,刑满之后,再放他回去。”
源乾曜默默点了下头,但没有出声。
李隆基瞧在眼里,一番思量后,最终还是向张说言道:“此事就交于相公去处理。”
张说道:“臣遵命。”
一旁的张嘉贞闻言,不禁有些恼怒。
以前张说是他的上司,可如今他是张说的上司,但他总是觉得,张说没有将他这上司放在眼里,时常在皇帝面前,公然反驳他的意见,而不是私下与他商量。
其实李隆基最初也是更偏向张嘉贞的建议,打算严惩,将尚贡布处死,因为以前也处死过吐蕃使臣。
但显然张说这一番话,打动了他,也令他改变主意。
但不管是哪种处理方式,都是不给予任何宽恕的。
三个宰相中,也没有人说,这是吐蕃贵族,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争论的点在于,只是依法判决,还是再罪加一等。
更多也是从律法方面考虑,而非是外交,但其实这里面是包含外交的,只是说李隆基本就看吐蕃不爽,也没打算给他们好脸色。
而张说的这番说辞,多少也有些外交方面的考量,咱不需要怕什么,但有没有必要,此时就将矛盾更加激化,他认为还有待商榷,到底目前还在财政改革,军队也要进行改革。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这么说,那李隆基必然要处死尚贡布。
张说在得令后,并未有亲自出面,而是授意京兆府依法判决。
此案并未有任何疑点,京兆府当天就下达判决书,马上就给予执行。
当天驱逐那吐蕃使臣团,几乎是连夜让吐蕃使臣收拾包袱走人,可以说,连求情的机会,都不给吐蕃使臣。
并且还在四方馆贴上此案的通告。
这的确给予各国使臣极大的震撼,正如张说所言,大家的关注点,果然是集中在侵犯民女这一点上。
但这反而给予他们很大的威慑。
如果是因为殴打皇帝的侄儿,你这么判,大家反而能够理解。
但有些人知道,那红袖是歌妓出身,在那场宴会上,打听红袖的,可不是尚贡布一人,许多人都在打听,因为演得太好了,大家都很入戏,所以他们还认为判得有些太重,殊不知,本来都是要处死的。
赶紧嘱咐跟自己来的贵族子弟,千万别闹事,这就是下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