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倪元璐又提高嗓音,情绪有些激动道:“且,铁路乃百年基业,除了要考虑是否盈利,还需考虑朝廷对地方的影响力。!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随着京津铁路修建完成,朝廷对天津的掌控也会更进一步。”
“现在的天津,除了市舶司的港口,还有登莱水师设立的水寨,有海事学院,有铁甲舰船厂,当地人口这两年也是逐年递增,这等重镇,朝廷自然要紧紧握在手里。 ”
毕自严接过禀帖后,深深地看了倪元璐一眼,转身对朱由检躬身道:“陛下,既然內帑愿意担保,那陛下定然是圣心已决。”
“铁路之利,臣亦深知,乃富国强兵、掌控天下之利器,非区区银钱可衡量。”
“然银行之钱财,并非归银行所有,更非朝廷所有,乃天下储户之钱财,臣和银行不可不慎。?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臣请陛下允准,给臣一些时间,容臣细阅此条陈,召各部衙同僚,就其中关窍、风险、利钱再行核算议定。”
“三日后,臣必当给陛下与倪郎中一个明确答复,在此期间,银行可先备下部分钱款,若议定可行,立时便可划拨铁路司,绝不耽误倪郎中开工之期。”
“另外,就算是银行决定放贷给铁路司,这四百万银元,也不能一次性全部交给铁路司,银行还需遣专员,监督这笔款子的流向。”
朱由检听毕自严如此说,心中对其很是赞赏。
“毕卿老成谋国,思虑周详,朕心甚慰,既如此,朕就准卿所请,三日之后,朕还在这里,听卿回奏。”
转头看向倪元璐,朱由检继续道:“倪卿,铁路司诸事繁杂,你也需好生准备,待毕卿核算无误,银钱到位,即刻全力开工,不得延误!”
“臣遵旨!”
倪元璐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有了毕自严这个大财主的支持,铁路司终于是可以迈出第一步了。`微`趣^小,税·网! ′免\废_越¨黩_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毕自严亦躬身施礼道。
朱由检挥挥手:“好了,毕卿一路辛苦,南直隶的事,过两日再禀奏也不迟,卿先回府歇息。”
“谢陛下,臣等告退。”
两人齐声应道,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殿外,倪元璐对着毕自严深深一揖:“下官急躁,方才宫门处多有失礼,还请少司徒海涵,铁路一事,关乎社稷新局,下官实是心焦如火。”
毕自严此时脸色缓和了些,扶起倪元璐道:“汝玉心系国事,何罪之有?只是这钱粮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之又慎。”
“你且稍待几日,待本官详细调查过后,定尽快给汝玉答复。”
“有劳少司徒!”
倪元璐再次深深地施了一礼。
毕自严举起手里那份禀帖,轻叹一声道:“四百万银元……这铁路,当真是吞金巨兽。”
“但愿如你所言,能早日生利,反哺朝廷与万民。”
说罢,他不再停留,步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倪元璐望着毕自严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也大步流星地赶往宫外的铁路司衙门。
现在钱粮的问题,已经初步解决,只要银行的银钱到位,铁路司就应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铺设铁路,可以预见,自己往后几年定得异常的忙碌。
……
就在大明这边,忙着修建铁路的时候,漂泊在大洋上的鲁王朱寿鋐船队,正在沿着鲁王群岛一路东行。
“陆地!陆地!”
桅杆上的瞭望手,用手里的千里镜看着前方,忽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瞭望手嘶哑的嗓音,顿时传进了朱寿鋐所在的船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