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兄,这位是我的师尊,姓姜。这几位是我的师兄妹,分别叫钱寇、周慧筠、郑苛刻和陈棰。”
两边自然相互作礼,虽然李之罔使用《窥机诀》看不出在场任何一人的修为,但没有一人轻慢于他,对他都很是热情,甚至鱼九则的师父还让他唤她师叔,这已很显亲近。
相识后,自然是接风洗尘,李之罔没有拒绝的理由,欣然答应。但他也有分寸,知道鱼九则肯定有私密的事要给师门交待,宴席进行到一半便以酒力不胜为由退场,让鱼九则师门好好聊聊。
梵惑道门设立在数千道万湖,但这个名字早已成为过去时,开派祖师选择此地后便以莫大的伟力将数千道万湖整个抬升至空中,如今人们更多以悬镜湖称呼此地,而李之罔现在在的地方便是悬镜湖中的其中一个湖泊,也是鱼九则师尊姜淼的地盘,唤作马蹄湖。
一个月的时间,李之罔已逐渐熟悉幻觉的出现。有时候,他看到的景色会和旁人大相径庭,一般来说,他会很快察觉出来,所以并未怎么影响他的生活。但在大多数时候,他更对地还是会看到以前的人,这里面有些人对他无足轻重,有些人却影响至深,因此尽管知道是幻觉,但他还是止不住去交谈的心思。
这种偷摸着的情况被鱼九则发现后,遭到了其严厉的呵斥,他曾说道,“幻觉只是你自己的臆想,你不过是在和自说自话而已,长久下去,你会失去认识外人的兴趣,不要再这样做了。”因此,在路途的后半段,鱼九则几乎与李之罔形影不离,只要看到他对着虚空说话就直接打断,而这有效地应对了李之罔几乎会提前抵临的癔症。
他在湖边游荡,眼一直望着湖中,因为慕玄机就在他的另一侧,只要他敢回过头去,就绝对止不住去和幻觉聊天的心思。
“诶,你说我们来梵惑道门是要干嘛?”李之罔走累了,坐在湖边的一张长凳上,侧过头问向慕玄机。
“找李杓?”慕玄机摇摇头,“我觉得不对,我们只和她有数面之缘,称不上多亲善,应该有其他的原因。让我想一想,原因应该是这个,确认她是不是幻觉,进而确认一万年前的所有事是否是真实发生的。”
“是有这样一部分考虑。”李之罔埋下头,“但不是最主要的。我想知道时间的跨度有多大,一万年过去,李杓是否还在,岁月又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慕玄机轻笑着摇头道,“那你想多了,李杓仅是凡人,而我和晦朔皆是半神,你不可能通过知道她的样子来模想我们的情况。”
“但是...至少让我见见她,这是一万年前的人里我现在唯一有可能见到的故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之罔醒转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慕玄机已然消失不见,鱼九则则坐在她原来的位子上。
“又没止住?”他问道。
李之罔点点头,“没办法,我尽力了,但是不行。”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解决掉。”鱼九则拍拍李之罔肩膀以示鼓励,说起另件事,“方才师父给我说,门中正在举行小辈间的比武论道,她说我久未在门中活动,要上去显下身手。”
“好事啊,这不是?”李之罔随口附和道,“没事儿,待鱼兄比武结束后,再为我治病不迟,我等得起。”
“不是这个。”鱼九则摆摆手,“李兄不是在找人吗,比武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去看,到时候李兄便跟我们一起去,你趁着这个人多的时候去问问,兴许能问到呢。”
这下李之罔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颇为脸红,倒是鱼九则大度,没有多说,而是扯开话题带李之罔去看暂时借给他住的洞府。
鱼九则还是有点显摆的心思,毕竟寻常散人基本上来不到梵惑道门,殊不知李之罔之前在隐蟒涧已经见过沈清的洞府,并没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这反而让鱼九则对李之罔高看几分,他还认为李之罔只是一个寻常的镖师。
...
接下来的几天,李之罔便在马蹄湖住了下来。因为幻觉的困扰,他没有太多地心思修炼,整日除了酣眠大睡就是去湖边钓鱼,作为马蹄湖的新面孔,别人想不注意都难,一来二去之下他也算和姜淼的诸位弟子熟稔。
至于所谓的小辈比武,李之罔并不关心,靠着钓鱼打发时间后,等日子一到,他便跟着鱼九则等人去往照心湖,那是在梵惑道门近万个湖泊中大小也算首屈一指的存在,经常被用来举行比武、祭祀等大型活动。
这一次的小辈比武所有弟子几乎都会参与,因此在赶到照心湖后的第二日李之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