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远,谁也管不了他。
李之罔听完云狗儿的汇报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道,“这次去,张将军有没有把上次答应的布匹给了?还有就是,补充的人手带来没?”
云狗儿答应道,“给了,都在外面堆着呢,要拿给大人看看吗?至于人手,张将军听说我们陡峰山大胜,分了一百人过来。”
“不用,你把布匹交给许渠许大人,其他的不用管,他知道怎么做。”李之罔摆摆手,道,“人手后面再做分配,现在先不管,你先去把医师叫来,至于靳淮就晾着。”
云狗儿答应着就退下了,没一会儿就响起阵敲门声。
“医师请进,在下因病在床,不能起迎,还请恕罪。”李之罔一边答应道,一边让伺候他的小姑娘去开门。
随着日光照耀进来,一个穿着皂色短袄配凤尾马面裙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其三十来许,盘着发髻,吟吟笑道,“妾身马未湘拜见李大人。”
“马医师请进。”李之罔让小姑娘垫起枕头靠在床头,道,“蔽地寒酸,还望马医师莫要挂怀。”
小姑娘已提前放好椅子,马未湘顺势走上前坐下,一边让李之罔伸出手来,一边道,“妾身这种行医游方的,哪种地方没见过呢,大人这还算好的了。况且张将军寻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要给哪位大老粗治伤,没想着大人如此年轻帅气,谈吐又得体,也不算走了这么长的路。”
马未湘如此明显的恭维,李之罔还是头次见,只好笑笑,岔开话题道,“马医师是方罗城来的?在下还从未去过,马医师不妨说说。”
马未湘正在给李之罔把脉,闲来也无事,便道,“这方罗城大概算苇罗州唯一的安生地罢,虽也是各家争抢来争抢去的,但至少不能明着来,我们这些平台老百姓还能活着,不像这外头,整天打打杀杀。再说了,控制着苇罗州的各方权贵军阀都在方罗城,这娱乐事儿也多,总归是比外头好上不少。”
李之罔一想也确实,他在苇罗州的这段日子要么朝不保夕,要么疲于奔命,根本就来不及也不会去想什么娱乐之事,一瞬间,竟对方罗城起了向往。
“大人在外当个土皇帝挺好的,自有一番逍遥在,但在这方罗城啊,是龙得盘着,是蛇要压着,不比这外面自在。”
这些道理李之罔倒是明白,但他日后要离开苇罗州,怕是得经方罗城才行,提前有个了解不算坏处。
此时马未湘也已把脉完毕,道,“大人脉搏微弱不稳,气力不足,乃是疲虚之相,当是脏腑受了冲击,且躺下,让妾身看看。”
李之罔听话地躺下,并打开上衣,露出胸膛。
马未湘在他的五脏六腑好一阵按压,每按住一个痛点,就让李之罔不由得闷哼一声。过去段时间,马未湘的脸色黯淡下来,道,“大人这个伤不算难治,但由于长时间未治的缘故,如今怕是有些麻烦了。”
“怎地麻烦,马医师你且说,我承受得住。”
马未湘沉思阵,道,“先是药材,有几位药妾身寻思着用不上就没带,但检查了大人的身子后确实需要,得回方罗城去取药来;其次,大人身上淤结甚多,需得每日插针消淤,此间疼痛甚多,还请大人忍耐;最后,要治好大人只能采取攻毒之法,就算治好了,也要日夜忍受心肺灼烧之苦。大人可先考虑阵,是否要由妾身医治,如若不愿,妾身会将报酬原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