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诺言;
这样的噩梦本该只有我来背负,却落在了你们身上。
我没有复兴家族的能力,但至少,我有不让你们一起背负厄运的机会——
孩子们,或许布兰度的姓氏就不该留存,尽管商氏放弃了你们,但你们的奶奶没有,请改为商姓,改为你们奶奶的商姓,然后忘掉我吧。
不要悲伤,不要怀念我,在你们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不要来找我。”
听着听着,奈迈尔认真的表情逐渐变得疑惑:“爷爷,你要我记住他的话,可是布兰度祖先不是想让我们忘记他吗?
而且,这难道不是神话故事吗?最多只能活四十岁什么的……”
爷爷抿了抿嘴,他看着商珏天真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
他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解释预言的意思,而是如此说道:“不,我们只能记住。
商氏弃我们而去,但布兰度却心系我们,如果我们真的忘记了他,反而才失去了根本!
人活在世上,不能只是活着,我们要有根……
这份根,写在布兰度的姓氏中,写在你高祖奶奶的商姓中,不能忘。”
(设定布兰度是百年前的人,一战存活,以大约二十~三十年一代来算,布兰度及其妻子的辈分即高祖或天祖,也可称曾曾曾祖。)
……
爷爷是几代以来,唯一一个活过四十岁的人,奈迈尔也曾一直以此为依据,认为爷爷所说的故事其实就只是个故事。
然而,长大以后,逐渐发觉自己和爷爷长得完全不像的奈迈尔感受到了命运的气息,有个什么东西,正追在自己身后。
奈迈尔是二零零二年出生的,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上个月他刚刚办完爷爷的葬礼,就在独自面对人生的岔路口迷了路。
他那会才知道,原来爷爷是奶奶再婚的丈夫。
也同样是那会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神话般的故事,布兰度家族的确背负着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笔友发来信件,称自己想和奈迈尔见面,但笔友孤身一人不敢出门,就想邀请奈迈尔来他在英伦的家里。
奈迈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自己没多久可活,何不去见一见呢?
至于自己的命运么,就再说吧……
奈迈尔自己清楚,他本就没什么钱,也没什么人脉,复兴布兰度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唯一的“根”——即姓氏——这是他对“家”的执念和倔强。
不过,他也并非不想反抗命运。
与其让布兰度的姓氏继续苟活,不如就断在自己这里吧——他是这样想的。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命运一说,那也算是让可能存在的老婆和孩子避免了同自己一样短命的命运。
用自己的生命和这份布兰度的死亡命运同归于尽,虽是下下策的懦弱之举,却也是奈迈尔唯一能做的了。
在他看来,预言的命运是想让布兰度家族在苟活中绝望,而非是在苟活中寻求生机。
或许,就这样断绝,会比让子孙继续背负命运更好吧。
哪怕这样的方式,与其说反抗,倒不如说更像是在逃避,但他没有办法。
……
车窗边,奈迈尔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自己的心脏,他从出神的状态惊醒过来,下意识望向作为司机的罗隐。
下一刻,一道寒光从远处飞来,直指罗隐胸口。
惊惧之下,奈迈尔猛地起身扑到前座,拉着罗隐的手便往一侧转动方向盘。
被奈迈尔的“自杀突袭”吓了一跳的罗隐表情很快变得愤怒。
就在他即将开口怒骂之际,一柄飞刀突然刺破前挡风玻璃,深深扎入了副驾驶座。
“你要干……什么!?哪来的刀——”
罗隐情绪瞬间转为震惊,他连忙把方向盘打正,调整挡位准备靠边停下。
奈迈尔顺势松手,肾上腺素水平逐渐下降。
他喘着粗气坐回后座,手拉在安全带上正要坐好,却忽地从心底泛起一丝绝望,手里的安全带也逐渐松开。
“罗隐……”
“怎么了?别急兄弟,我不怪你突然冲上来,谢谢你救了我,等我先靠边停一停……”
罗隐以为他吓坏了,赶紧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道。
奈迈尔只是用手死死攥着旧笔记,摇了摇头:“不,罗隐,我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