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道:“什么事?”
“当年有人暗中屠灭我常家,除了你我之外,几乎无人幸免,这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查证过吗?”
常镇山沉默了片晌,说:“据说是一个绰号叫斗笠的人。′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
“怎么了?”
“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常家,只活下来了我们两个人。”
此言一出,常镇山脸色不对了,带着一丝怒意说道:“你嫌多啊!”
“不是不是。”常小鱼忙道:“我之前想不明白,能将我太爷打败的人,为什么杀不了我,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三叔好像……只做生意,也没怎么钻研过其他方面,按理说,是个凡胎肉体,怎么斗笠没找你的麻烦。”
常家上上下下,会养尸术的,不会养尸术的,在十多年前尽数被屠戮,唯有他俩活了下来,如果说常镇山是个超级高手,那倒还能理解,可偏偏他是个普通人。
所以,常小鱼理解不了其中缘由。
常镇山道:“可能是我不过问江湖之事,只做生意的缘故吧。”
“我那些亲戚,也不过江湖之事,甚至连生意都不做,就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也没了。”
看着咄咄逼人的常小鱼,常镇山道:“这我哪知道,兴许斗笠是个神经病。”
“行,没别的事了,三叔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常镇山并未有挽留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平静道:“路上小心。”
下山时,常小鱼隔着车窗朝着远处山峦看去,那一处被炸平的山头,被他目光死死的锁定,之前魔门的下属汇报,南天有一座山,忽然被炸了,威力极其之大,是除了核武器之外,目前任何武器都无法做到的威力。
根据监测,被炸地点的天空上,当天并未出现任何飞行轨迹,没有出现任何热武器。
所以常小鱼想了很久,一个这么厉害的人,藏在南天,藏在自己的老巢里,自己竟然从不知道?
根据被炸地点,常小鱼往方圆十公里探查了一遍,几乎让所有人都过滤了一遍,每个人的底细都探查了,唯有三叔常镇山。
这就是常小鱼今日来找常镇山的原因。
因为,他察觉出——常镇山是个高手。
常小鱼驾着车缓缓下山,车窗外远山如黛,但在他眼中,只有那座被炸平的山头,像一块巨大的疤痕,烙印在天地之间。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与三叔常镇山的对话:那些闪烁其词、那些不合逻辑的解释、那看似平静实则刻意的回避……这一切终于汇集为一个突破口。
常镇山绝不是表面上那个“凡胎肉体”的商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微.趣~小`税_ ¨已^发*布_蕞*歆′璋/洁!而这个结论,绝非空穴来风,而是常小鱼一步步推理出来的细节所致。
首先,就是那场屠杀的疑点,常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被斗笠屠戮殆尽,唯独常小鱼和常镇山活了下来。常小鱼是被裴玄生强行保下,可三叔呢?
他自称“只做生意,不过问江湖事”,但常小鱼心里清楚,常镇山这个看似软弱的普通人,能在一个能击败太爷的强者手下存活,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太爷常胜是养尸一脉的宗师,斗笠能杀他,必是绝顶强者,而常家其他亲戚,那些安分守己的庄稼人,也都死于非命,偏偏常镇山安然无恙。
更让常小鱼警觉的是,当他质问时,三叔的怒气来得太快太猛,像是一戳即破的伪装:那一声“你嫌多啊”听起来像是心虚的爆发,而非真正的委屈。
常小鱼早年在江湖摸爬滚打,深知高手往往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心虚者,才会被区区一句质疑点燃情绪。
其次,是常镇山的“凡胎肉体”之说与现实的矛盾。常小鱼在山顶告别时,刻意观察了三叔的反应,常镇山没有挽留,只淡淡道“路上小心”,那份平静太过异常。
一个只做生意的普通人,面对灭门惨案的往事和常小鱼的咄咄逼问,理应恐惧、慌乱或悲愤。可常镇山呢?他像一块冰冷的磐石,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种沉稳,只可能出现在久经风浪的人身上,更重要的是,常小鱼在调查南天荒山爆炸事件时,已将方圆十公里的人“过滤”了一遍:他调动魔门的下属,查阅数据库、监视行踪、探查背景,从农民到商贩,每个人底细都摊在桌面上。
唯独常镇山,资料干净得吓人: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