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力量,更像是一个……小型黑洞,质量特别特别的高,仿佛一切都会被吸进去的那种,但他这个人的外表却如同普通人一样,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在玄生科技的资料库里,这样的人,我从未见过,唯一与他稍微相似的,是许多年前的裴玄生,他也是体内有一团极其精纯的力量,散发着白光,但整个人还是会衰老,还是很普通。”
“那你觉得,他是魔族老国王吗?”
石城摇了摇头,“我个人不敢断定,不过根据我们这么多的线索,尤其是阎青云来找过他,这假不了。”
常小鱼又是长叹一声,“其实,斗笠也来找过他。”
“我今天来找他,真是存了千言万语,我差一点就对他发动攻击了,可是看着那张脸,又想起了我当初壮大魔门做生意时,在永胜路上问他要的那些仓库,我还是放弃了。”
“第一是他顶着我三叔的脸,第二是我打不过他。”
石城小声问:“常爷,您现在有神骨新血,始祖战魂,就这还不是他的对手吗?”
常小鱼道:“你忘了,在东南亚,他从黑风里射出一道光,就险些将我彻底摧毁。”
石城说:“不是啊,那个黑风里的人肯定是魔族老国王,但不一定是你三叔吧。”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常小鱼望着车窗外,幽幽道。
车尾灯消失在蜿蜒崎岖的山路尽头,逐渐融入南天初降的夜色里。
……
山顶庄园露台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方才那点叔侄间伪装的烟火气荡然无存,常镇山脸上的平静如同湖面的镜子骤然碎裂,透出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他转身,目光扫过空荡的露台角落。
“吱呀”一声轻响,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仿佛被暗影推开,一个穿着朴素灰色棉麻布衣、身形微微佝偻,面色蜡黄如同久病缠身的老人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轻得几乎不沾尘埃,正是常府管家阿鬼,一个比常镇山的商人身份掩藏得更深、更为致命的影子。
阿鬼走到常镇山身后半步距离,如同融进主人的影子里,他浑浊的眼珠在昏黄的光线下闪过一丝非人的锐利,微微躬身,用一种干涩沙哑、却清晰异常的嗓音恭敬道:
“主上,常小鱼走了?”
“嗯。”常镇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目光依旧望向山下那片灯火阑珊的远方,“比预想的要敏锐那么一点点。”
他的声音恢复了与常小鱼对话时的醇厚音色,但语调却淬着冰寒。这具名为“常镇山”的躯壳,仅仅是一件承载着魔王意志的工具,此刻再无伪装的必要。
阿鬼微微抬头,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皱纹表示惊讶或质疑:“他怀疑了?”
“不是怀疑,阿鬼。”常镇山缓缓踱步到书案后,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动作看似随意地为自己和阿鬼各斟了一杯热茶,茶水香气袅袅,却驱不散房间里的冷意。
“是近乎确认。”
他端起茶杯,并未啜饮,只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讥诮的笑意:“很有趣。他学会了用脑子,而不是全凭裴玄生给他开的那点短暂‘天眼’。他懂得串联,懂得推导,甚至……”
常镇山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今天差点动用了那点可怜的神骨新血和战魂之力……在最后关头,他居然忍住了。”
阿鬼有些吃惊,“他想跟你动手?”
“对。”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看来裴玄生这些年在他身上塞的那些‘谨慎’,多少起了点作用,或者说,‘常家三叔’这张脸的迷惑性还没完全失去效力。”
阿鬼安静地听着,微微点头:“恐惧,还有残留的亲情牵绊。”
“亲情?”常镇山嗤笑一声,放下茶杯,杯底与檀木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沉闷却清晰的回音。
“那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像常家那些腐朽的宗祠牌位。不过,他现在的恐惧很关键,恐惧能让人做出很多非理性的选择,也更容易被引导。他对力量的渴望、对真相的追寻、对复活那个东瀛女人的执念,统统都建立在恐惧这片沃土之上。”
“他害怕我的存在,却又不得不依赖我,这就是他没法破的招。”他说着,手指在空气中做出了一个类似捻碎什么的动作。
“主上运筹帷幄。”阿鬼的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
“下一步,如何烹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