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路。
男人没有拒绝,就这么直直看着她,神色复杂。
林稚语看不懂,只听到他愈发浓重的喘息。
缓慢的、低沉的。
“阿细......”
一声“阿细”无奈中带着恨意。
林稚语做语言恢复训练时一开始学的是粤语,进展缓慢。后来医生诊断她七岁前虽不会说话,但却能读懂一些国语的唇语,所以先学国语对她而言会容易很多。
林稚语于是转学国语。
只是周围人大多数只会和她说粤语,用粤语叫她“阿稚”,唯有男人十年如一日迁就她说国语。
“林稚语”这个在国语语境下起的名字用粤语读起来其实是很拗口的,所以他从不会用粤语叫自己“阿稚”,而是会叫“阿细”。
“细”在粤语中是“小”的意思,家里年龄小的女孩儿往往会被称作“细妹”,这个名字代表着林稚语是霍凛的妹妹。
林稚语听到这声“阿细”心头一震。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
“嘘~”
男人微微仰着头看她,修长的食指抵在薄唇上。
“林稚语,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盯着她隆起的小腹片刻,“或许是我错了,忘了教你......”
“咚——!”
他说着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胸膛上下起伏,眼神闪过几分狠意,脖子青筋毕现,拳头立即肿成一片。
林稚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嘴唇抖动着。
他又突然缓和了语气,将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肚子上:“想好名字了吗?”
眼泪控制不住,林稚语抖着唇:“没有。”
“叫静慈吧。”
“静慈?”
“林稚语。”
“嗯?”
林稚语垂眸,目光相接的那一瞬,男人忽然摁着她的脖子往下,接着不顾一切地吻上她的唇。
野蛮、粗暴,颤抖着的,无所不能的霍凛似乎也有缺点。
那天她也喝了酒,可现在却完全清醒着。
林稚语心下大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无所适从,差点儿喘不过气,溺死在这个吻中。
倏地,男人又松开了她,乌黑的眸子里隐约透出几分厌恶。
林稚语眼睛动了动,他便毫不犹豫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林稚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女士?女士!”
“静慈!”
林稚语从噩梦中惊醒,空姐脸带笑容:“女士,航班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下意识扫了周围一眼,飞机上只剩自己一个乘客,林稚语当即道:“抱歉......”
“没关系,这边行李已经帮您准备好了。”
“谢谢。”
今年港城的气温似乎格外低些,一出机场,冷风扑面而来。
林稚语拿出手机:“喂。”
那头传来林冉的声音:“阿稚?”
“是我,我有事想找你当面聊聊。”
“你回港了?”那头先是惊讶,后沉默了会儿,“抱歉啊阿稚,明天吧,我今天有重要的工作。”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
“阿稚......”
“我知道了。”
林稚语挂断电话,拦下辆的士:“去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