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神算”赞许地看了林胡一眼(觉得这小子很上道),转向众人,一脸悲天悯人:
“阿弥陀佛!老衲听那冤魂哭诉,武宁从山野捡回个县城来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是花容月貌,嘴甜心巧,深得武宁喜爱,乡亲们也无不称赞。′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而你!”
他猛地指向瘫软的武家大夫人,
“你心中妒火中烧!尤其是你临盆之际——”
他环视周围那些生养过的妇人,
“诸位都知晓,妇人怀胎时,心绪最是焦躁不安,易生恶念!”
“你那时口味突变,嗜辣如命!常言道‘酸儿辣女’,村里人背地里都说你这胎准是个赔钱丫头!”
“你也日夜忧心,万一真生个丫头,那赖芊芊年轻貌美,日后若再生个带把儿的,你在这家里,还有活路?赖芊芊岂不是要骑到你头上拉屎?!”
说到此处,“马神算”双手合十,一脸痛心疾首:
“阿弥陀佛!恶向胆边生啊!你便生出此等毒计,伙同一位为老不尊的长者,将那无辜的赖芊芊骗至秽穴之旁,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推下万丈深渊!是也不是?!”
“说!!!”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唾沫星子横飞:
“我就知道!定是这样!”
“这毒妇!心比蛇蝎!”
“打死她!给二夫人偿命!”
武家夫人被这连珠炮似的指控和汹涌的恶意彻底击垮,嚎啕得撕心裂肺:
“不是!不是啊!俺是怕……怕那女人……不,她是女鬼!”
“俺怕她是鬼!俺看她从来不敢靠近秽穴,猜她就是从秽穴里逃出来的恶鬼,这才……这才害怕!俺和舅爷骗她去了,然后、然后、然后……”
她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被抽走了魂魄,那粗壮却已垮掉的身子像一滩烂泥,缓缓瘫倒在地。~墈^书~屋\ ?勉+废′粤′黩^
“然后那秽穴里就‘嗖’地伸出来一黑一白两条索命的绳子!一条拴她左脚,一条拴她右脚!勒得死紧!”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后头响起。
人群“哗啦”一下分开,露出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老头拄着拐棍走上前,继续用他那自带恐怖音效的嗓子描述:
“还有个阴森森的声音从秽穴底下冒出来,说‘赖芊芊,你个已死之人,胆敢逃出九幽地府?’接着,那赖芊芊舌头吐了出来,成了一个吊死鬼!”
“等等!”
林胡突然高举右手,一脸“我发现重大破绽”的严肃表情,声音洪亮地打断老头,
“她舌头!是不是伸出来老长老长?具体多长?有……三尺没?”
原本紧张得能拧出水的气氛,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问,瞬间捅了个大窟窿,漏得干干净净。
老头和周围一大片村民都对他怒目而视,眼神能杀人。
林胡脖子一梗,理直气壮:
“瞪我干啥?我这问题非常关键!关乎鬼怪品种鉴定!你们想想,这女鬼舌头伸那么老长,她还能利索地说话?”
“来!实践出真知!你们自己试试,把舌头使劲吐出来,再说句‘我是吊死鬼’试试?看看舌头绊不绊牙?”
“呃呃呃……阿巴阿巴……”
“哎哎哎……嘶……咬……咬着了!”
人群中还真有几个憨货下意识地使劲吐出舌头,学起了吊死鬼,顿时口水横流,语不成调,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彭志看得目瞪口呆,由衷地对林胡竖起大拇指,瓮声瓮气地赞道:
“高!林胡兄这脑子,绝了!俺咋就想不到呢?”
老头儿急得直跳脚,唾沫星子乱飞:“是…是有点邪门!可它就是俺亲眼看见的!”
“那鬼动静儿就是从她肚子里咕噜出来的!她整个人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那两条鬼绳子‘嗖’地一下,硬生生拽进了那吃人的秽穴!”
“武家大婆娘就是被这活见鬼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半道上就生崽了!这大伙儿都是证人!”
武家夫人哭得嗓子劈叉,浑身抖得像筛糠:
“老娘魂都吓出窍了!我要是真害了那贱蹄子,顶多心虚,能吓成这逼样吗?”
她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得血红,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
“还有我家狗仔!我为啥把他扔进那鬼坑?!就因为那天在屋外头,我家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