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重归寂静，只余血腥气息弥漫。

王雀儿看着洛秋水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宁宇收剑拱手：“多谢道友相救。”

洛秋水转身，目光在王雀儿脸上一扫而过。

“下次任性之前，不妨想想后果。”

王雀儿咬着嘴唇，难得没有顶嘴。

宁宇轻叹一声：“雀儿，向道友道歉。”

“我…”王雀儿攥紧衣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洛秋水摆手：“不必了，你们先疗伤，我们之后再上路。”

季云在戒指中轻笑：“你这是在教训小辈？”

洛秋水心中回应：“她总该吃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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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拂，稀疏的枝叶没能遮挡住月光，地面上好似结起了一层白霜。

修士原本不用休息，但是宁宇和王雀儿却在之前的冲突中受了些伤，现在服下了丹药，正在入定修整。

他们二人当是彻底相信了洛秋水。

不过也是，若是刚刚洛秋水趁人之危出手的话，他们二人大概就要饮恨在此，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出手呢？

洛秋水并未休息，她只是眸光微闪，思绪飘回方才那一幕。

王雀儿对宁宇展露的娇态，让她心头涌起异样情绪。

手指轻抚着储物戒，感受着其中师尊的气息。

“师尊。”

季云的魂体从戒指中缓缓浮现。

“怎么了？”

透明的身影漂浮在半空，声音温和。

洛秋水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季云。

“如果我也像她那样…对师尊撒娇耍性子…”

话未说完，季云轻笑一声。

“你想学王雀儿那般作态？”

洛秋水抿紧嘴唇，眸中闪过一丝不甘。

“我只是好奇，师尊会如何处置。”

季云沉默片刻，声音严肃起来。

“你我师徒一场，修行之道贵在心性。”

“若是耍小性子，那便要受罚。”

洛秋水眸光一颤，心头莫名泛起酸涩。

“什么惩罚？”

季云飘到她面前，透明的手掌虚虚按在她头顶。

“罚你听我一个时辰的讲经说法，期间若是稍有走神，便再加上一个时辰。”

洛秋水一怔，随即轻笑出声。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眼中的失落。

“师尊总是这样。”

季云挑眉。

“哦？我怎样？”

“明明很宠我，却总要装作严厉的样子。”

话音未落，季云的身影骤然消散。

“胡说八道。”

声音从戒指中传来，带着几分恼怒。

洛秋水勾起唇角。

林间夜雾渐起，笼罩着她的身影。

“师尊生气了？”

戒指中沉默良久。

“为师何时宠过你？”

洛秋水脚步一顿。

“那日在洛府，师尊传授我梦蝶法。”

“那是为师看你资质不错。”

“之后遇到墨云轩，师尊替我出面。”

“那是为师不忍弟子受苦。”

洛秋水眸光渐深。

“后来收我为徒，也是因为我资质好？”

季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自然是…”

话未说完，洛秋水打断他。

“师尊在说谎。”

她指尖轻抚戒指。

“若只是看重资质，为何不收王雀儿为徒？”

“她天赋不差，性子也讨喜。”

季云一时语塞。

他其实有千般理由，但总觉得说不出口，也不应该说出口。

洛秋水唇角微挑，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若师尊偏爱那般弟子——”

她刻意将语调拉长，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不如让徒儿也学着王雀儿那般刁蛮任性。”

月光下，季云魂体骤然凝聚，清辉穿透他透明身躯。

“不必。”

洛秋水抬眸注视着他飘渺身影，眼中闪烁着期待光芒。

“为何不必？”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语气轻柔。

“莫非…师尊更喜欢徒儿这般模样？”

季云转过身，月光穿透他虚幻身形，在地上投下淡淡影子。

“为师只是觉得…”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