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追到门口,笑嘻嘻地朝两人招手,“下次再来啊,两位。”
陆敬译没理会,站在路边点了根烟,视线没有聚焦,像是正在享受这个清晨,又像在享受这根烟。
程可依站在两步外,她捏了捏外套的袖口,对着陆敬译的方向欲言又止。
或许,等他抽完烟再说?
或者,首接把衣服还给他?
可她现在还挺需要这件衣服的,得和他再借一会儿。
“衣服能借我穿回去吗?”程可依往前一步,“我下周一还给你。”
陆敬译歪头看她一眼,眼里依然是冷漠,他说,“不要了。”
“那谢谢,”程可依挤出一丝没有感情的笑,说完就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陆敬译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这种有灵魂的玩具,确实比任人摆布的乐高有趣。
时隔几个星期,程可依终于回了一趟家。
看见那个熟悉的土房子时,她感觉心里的委屈和眼里的泪水要一并发泄出来了。
她吸吸鼻子,忍住了。
家里没人,她换了衣服,去后山找了一圈,最后在菜园里看到了两个老人。
爷爷拿着锄头除草,奶奶背对着她蹲在土沟里,手里撒着白色的颗粒肥料。
她撸起袖子,走过去接下爷爷手里的锄头。
“爷爷,我来吧。”
闻声,奶奶也转回头看,“依妹,这星期回来了?”
“是的,”她开始挖地,声音闷闷的。
三人沉默地干活,偶尔说几句,这种安静祥和的感觉,给受了伤的孩子心里莫大的安慰。
她不想去学校了,也不想看见陆敬译那伙人。
晚饭时,奶奶端出了一碗腊肉,特意放在可依面前。
“依妹啊,好好学习,以后去大城市,才有机会赚大钱。”
奶奶其实也不懂大城市如何赚大钱,只是那些背井离乡的打工人都去了大城市,所以她总喜欢念叨这句话。
“嗯,”可依点头,不管是否认可这句话,她都会安静地答应,不辩驳,不表达自己的思想。
他们知道也没用的,帮不了她,连警察都帮不了。
带着“好好学习”的叮嘱,她又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