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爷爷拿走她手里的东西，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杵着拐杖，吭哧吭哧往山上爬，把一群碎嘴子的老妈子们甩在身后。

可依和包子走得更快，虽然她背的东西更重，但胜在年轻，体力恢复得快，两人在山谷的小清溪等后面一众人。

包子脱了鞋，赤脚站在水里的石头上，撅着屁股，扎着马步，聚精会神地盯着小溪里的动静，活像只找老鼠的猫。

不同的是，他要抓的是鱼。

可依擦了擦汗，放下背篓，往小溪旁边的石头上一坐，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森林中的清新空气。

还是小时候好玩，跟着姜姜和若琳，她们三个人把这个后山都踏遍了，什么地方能摸到小鱼，什么地方有不酸的野果，什么地方的菌子最多，她们都知道。

姜姜出去打工，若琳又搬到镇上之后，她一个人都没机会再来这些地方玩了。

有时候会和包子一起来，但毕竟是大姐姐了，她更多是照顾孩子的状态，而不是玩耍的状态。

想起近来的遭遇，她托着脸颊，嘴里嘟囔出声，“好想回到过去，长大了一点都不快乐。”

水里一声响，可依忙往那边看过去，激动地问，“找到鱼了？”

“没有！”包子还在石头底下摸索着，似乎是不想放弃，站起来时，手里还是空空的。

可依撑着手臂起来，朝小溪里走，踩在石头上看包子捕鱼。

又是一次寂静的等待，瞅准时机，猛地扑上去，再首起腰，依然扑了个空。

包子丧气地站着，手臂一垂，沮丧地往小溪外走。

可依跟上，按了按他的脑袋，“今天过节呢，放小鱼一条生路，它们也要回家过节。”

仰头看看她，又扭头看看哗哗流走的小溪水，包子咧嘴一笑，露出还没换齐的牙齿。

“阿依姐，你说鱼要不要去上坟烧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