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敬译抱着还没睡醒的人出门,以防她醒了又絮絮叨叨,一副离开这里会死一样的表情。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登机时,可依醒着走了几步,不知道是药的原因,还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她觉得整个人都很晕,天花板都在转。
她小时候也经常这么病,像是习惯了,她也没觉得现在有什么奇怪的。
熬过去就活着,熬不过去就算了。
小时候有记忆开始,她就是这种思想,每天活在自己明天可能会死的恐惧中,久而久之,反倒麻木无谓了。
睡醒一觉,精神好了些,可依坐首缓了缓,脑袋还是有些疼,沉甸甸的。
察觉到细微的动静,陆敬译余光扫见她扭着脖子望向窗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点没?”
可依看着外面无边际的云层,点了点头,原来从飞机往下面看是这样的,很壮观。
陆敬译又点了餐食,空姐笑容灿烂地推来饮料推车,他要了杯橙汁,放在可依前面的桌上。
吃完,可依又盯着窗外看,面无表情,眼里却多了点生机。
见她状态好多了,陆敬译终于是松了口气,躺下睡了。
照顾程可依,比他通宵赛车还累。
到机场后,两人在休息室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陆敬译起初还在靠着休息,后面逐渐不耐烦了。
掏出手机打电话,语气和表情都不太好。
可依望着,默默挪远一步。
“你到底来不来?”
“马上了,马上了。”
邢冶的声音,混着车载音乐,这样的吵闹,倒是让陆敬译更烦躁了。
“我真是脑抽了,居然让你来接,”陆敬译烦得都开始骂自己了。
“这是什么话,”邢冶笑嘻嘻地说,“知道你昨天有事耽误了,我连夜改的航班,这不是一起去,有个伴吗?”
“赶紧的,”陆敬译没理会他,最后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可依坐在旁边,刚才还挺好,一股不自然的冷风猛烈一吹,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抬头看一眼,正对着风口,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冷风,一股塑料味,冷飕飕的。
“怎么了?”陆敬译见她搓着手臂,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空调冷了?”
原来这个东西叫空调,她在南川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还需要东西制冷吹冷风。
“就是有点不喜欢这个气味,”可依收回视线,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感觉像在受罪。
“那就去室外,”陆敬译把外套脱了递给她,没让她穿。
八月底的沪上,闷热难耐,外套都是多余的。
刚才预约了身体检查,所以要住一晚上,否则可以首接转机就走。
虽然程可依状态好像好多了,但还是怕她在长途飞机上不舒服。
机场很大,来到出站口,可依觉得热的难受,和刚才的室内,天壤之别。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室内和室外是两个季节。
闷热潮湿的空气,像密不透风的网,她觉得胸闷气短,喘不上气,和身处摘草莓的大棚是一样的体验感。
又站了一会儿,可依又开始头晕,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是真的太弱了,体质更是差的不得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争气。
手里还抱着陆敬译的外套,此刻更是热加无力。
不是发烧的感觉,就是想睡觉,眼皮子没力气。
可依刚想蹲下去,陆敬译就把她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下,像抱个小孩一样,单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又不舒服了?”
陆敬译歪头看一眼她没精打采的模样,掏出手机准备叫其他车。
邢冶这种不靠谱的玩意,他不会再信第二次。
可依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挂牢固,生怕摔下去,陆敬译这么高,她屁股着地估计骨头都要摔断。
她埋着脸摇摇头,小声说,“就是困,没有力气。”
从来没这么嗜睡过,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心里暗示太多了,身体也帮助她制造一些水土不服的症状,否则才到这个地方没多久,她就各种不适。
“知道了,等会儿去医院检查,”说完,陆敬译便要拨电话。
“我来了,”远远一道声音,穿透力极强。
听到邢冶的死动静,陆敬译后槽牙都咬紧了,要不是抱着可依,他都要冲上去给他两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