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苏雷忍不住低呼，"你这一缕残魂若是散去……"

"总好过，看着人类文明又一次断绝。"

虹天尊者的身影开始消散，声音却越发空灵。

"放心，还有天河那家伙陪你……"

无数晶莹的光点融入苏雷残破的识海，化作最纯粹的本源之力。

下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玄妙感瞬间席卷全身。

苏雷的视野骤然开阔。

他“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本质的感知方式——

仿佛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剥去了表象，只剩下最原始的规则流动。

方圆数千公里内的一切纤毫毕现。

海面翻涌的浪花，每一滴飞溅的水珠都清晰可辨，

空气中飘荡的尘埃，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八道熟悉的气息正划破长空，朝这边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他的妻子李雪凝，她的气息急促而凌厉，显然已不顾一切地催动秘法赶来。

更远处，东海深处蛰伏着一团可怖的黑暗，如深渊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

那是比雷灭天强大千百倍的魔兽本体，仅仅是感知到它的存在，就令苏雷的灵魂本能地战栗。

“这就是……尊者的境界。”

苏雷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武学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秘密。

他一眼就能看穿雷灭天体内每一道罡气运行的轨迹，

甚至能预判出接下来十秒内对方所有的动作变化。

天地元气在他眼中具象成无数流动的光点，如同星河般环绕周身。

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如臂使指，随意调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骨骼上细密的裂纹，经脉中枯竭的罡气，识海里透支的精神力……全都清晰可见。

"这就是……尊者的境界。"

武学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秘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在这短暂的尊者体验中，苏雷忽然意识到。

所谓武学，不过是天地法则的粗浅运用；

所谓境界，只是对世界认知的不同层次。

“原来……我一直都在坐井观天。”

这个念头刚起，外界的时间流速骤然恢复正常。

“死吧！”

雷灭天的黑色闪电长矛已至眼前，矛尖距离苏雷的眉心不足一寸！

苏雷依旧面无表情。

他不需要思考如何应对，因为武道本能已经融入血脉。

轻轻抬起右手，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蕴含天地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