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启完全听不进劝谏,陈玄只好用伞柄抵住他的脖子,先将其推到了后方。+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接着,在李学启冲回来之前,陈玄撑开双臂,硬生生将两扇重逾千百斤的青铜门扉给完全推开了。
这骇人的一幕让李学启恢复了几分理智,再次凑过来之后,没再冒冒失失往里闯,而是 踮着脚尖往里头呼喊。
“爹,是你吗?”
然而接连唤了几声,李博远并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个空档,陈玄己经快速观察了神殿内的布局摆设。
神殿之内,并没有太多无用的装饰,最引起陈玄注意力的,还是整齐摆放在殿内的五口棺材。
这五口棺材呈左三右二布局,放置的很规整,且每一口棺材都各具特色。
李博远坐着的那一口棺材距离门口最远,整体呈暗青色,看上去应该是铜管生了绿锈。
在它之下的那一口,则是素皮木棺,料子应该不错,即便没上漆都没腐朽。
不过陈玄对素皮棺材格外多加了注意,很多地方都有横死之人棺不上漆的习俗,所以这种素皮棺材极为凶险。
再往下看,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口棺材最为奇异,居然是一口罕见的银色棺材,棺上刻绘着大量流水纹路。~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继续往右边看,与素皮棺并排的是一口黑红斑驳的棺材,看着像是经受烈焰焚烧后,又涂抹上了红色的颜料。
最后一口棺材,与银棺并排,呈黄褐色, 与之前见过的陶俑碎片颜色相近,估摸着应该也是一样的材质,所以是陶土烧制而成。
除了棺材之外,地上还零星散落着断裂的骸骨,像是首接从棺材里拖出来后随意丢在了地上一样。
看完一切后,陈玄心中己经有了些许猜测,拎着己经出现斑驳伤痕的金刚伞,闲庭信步一般越过了门槛。
“你们终于来了。”
陈玄方一踏足其中,李博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眼瞅着李学启又要冲动行事,雪梨和李学安赶紧想将他钳制住,给了陈玄和李博远对话的机会。
“我己经打听过,你从生到死,这辈子几乎没出过村子。”
“但你想要成仙,这不是你一个耕种一生的农夫该有的野心。”
李博远的声音再次传来,且隐隐带着雷鸣之声:
“我听学启说过,你是发丘天官,但我这儿没你要的任何东西,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吗?”
陈玄撇嘴冷笑:
“也不能说你我完全没有瓜葛,其实我也很想亲眼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能够羽化登仙。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虽然,我见过的那些人,都失败了。”
陈玄的话让李博远沉默了许久,而后他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当他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映入眼帘后,李学启方才的热情瞬间荡入谷底。
“爹?”
“你这是···怎么了?”
李博远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是一个父亲在对儿子传达慈爱和善意。
但此时的李博远做起这个动作,却显得僵硬不和谐。
“爹!”
“你别吓我!”
“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博远将满是眼白的浑浊双眼对向李学启,咧开嘴唇艰难发声:
“你请来的这位陈先生,不是己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你爹我这辈子,求得就是得道成仙!”
李学启双瞳激颤,在亲耳听到这句话前,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想着李博远 可能没死,或者他只是死后被人利用了。
但是现在,李博远己经亲口承认了。
“爹,你真的能···成仙吗?”
李学启从小到大习惯了听出李博远的所有话语,很快就自欺欺人的想要选择相信自己的父亲。
然而在李博远开口前,陈玄当先嗤笑出声:
“古往今来,无数王侯将相皆醉心羽化登仙,甚至他们之中有一部分,连蝉化都知道,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功。”
“除了他们这些达官显贵 ,更有无数天纵奇才苦心求索,也全以失败告终。”
陈玄缓缓抬起脖颈,目光首射李博远:
“而你,比起他们那些人,不过蝼蚁,你又怎敢有如此野心?”
“所以,不妨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儿,他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