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纪乐宁居然又回来了,手指不由地攥紧,恨纪乐宁阴魂不散。
黎泽川显然察觉到了时鸢眼里的恶意,但视若无睹,将视线落在他爷爷脸上问:“爷爷,怎么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爷爷今天找你来是想聊聊你的婚事,我觉得你跟时鸢挺配,你俩从小青梅竹马又知根知底,时鸢也对你有意,关键是你俩八字也合得上,是个良缘,趁现在放假抓紧把这事给定了!”老爷子语气不是商量,是变相施压和命令。
黎泽川还没多大反应,纪乐宁倒是先急了,上前一步横亘在黎泽川与老爷子面前,气势汹汹地反对:“不行,他们不能在一起!”情绪太激动以至于她声线都在发抖,在不清楚时鸢为人之前,她还能勉强接受时鸢,但现在她第一个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黎老爷子面上豁然一冷。
时鸢也拉下脸来。
纪乐宁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态,但无论如何她都得阻止这件事,她不奢望和黎泽川能携手一生的人是自己,但也至少得是个人品过关的好人,昨天在黎泽川面前她都没忍心揭穿时鸢的嘴脸,今天也不会,理性地反驳:“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得着指配婚姻,爷爷你应该让黎哥哥自己去找,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又不是上街卖菜,随便挑个品相好的就行。”
“放肆!”黎老爷子怒拍桌子,到底是年轻时候叱咤风云的人,怎么能受得了一个小丫头忤逆他。
时鸢眼中也燃起怒火,出声指责:“纪乐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吗?”
“我是就事论事罢了,时鸢姐你可千万别心虚!”纪乐宁气场全开,丝毫不惧,那双寒意愈浓的冰冷眸子如锥般盯得时鸢不自在。
可这样的场合,时鸢最会演,当下换了一副嘴脸,哀哀戚戚给老爷子告状:“爷爷,乐宁她就是看不惯我,初一那天我来拜年就被她骂着赶了出去,今天当着您的面她还要来给我示威!”
“你可真是把厚颜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纪乐宁气到胸膛剧烈起伏,她还没想找时鸢算账,时鸢倒好,先反咬自己一口。
而不清楚状况的黎老爷子听到这话是彻底动了怒,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厉声斥责:“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去,给我到祠堂跪着反省!”
“爷爷你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纪乐宁一脸不服地犟。
可这时,肩膀被黎泽川拍了把。
纪乐宁还以为他是要帮自己,刚要开口解释那天的来龙去脉,却听黎泽川说道:“乐宁别闹,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纪乐宁堵得哑口无言。
然而下一秒!
黎泽川说的话更让她心寒。
“这门婚事我同意,爷爷一切按您意思来,要是能尽早定下最好!”
这话说完,时鸢立马从凳子上窜起,笑得俨如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抓着黎泽川手臂,娇里娇气地问:“泽川,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愿意跟我在一起?”
“当然,有幸得美人是我的荣幸!”黎泽川微笑着点头,但笑意不达眼底,时鸢在老宅骂纪乐宁甚至想动手这事罗飞都一五一十给他汇报过,现在时鸢有胆子反咬一口,证明那天院子里的监控已经被使手段销毁,他不会把罗飞供出来,罗飞可是他在老宅唯一可靠的眼线,现在他爷爷一心想把时鸢纳为孙媳,在这种时候和时鸢据理力争讨不到任何彩头,但他也不会放过时鸢,可考虑到时鸢的特殊身份,他也不能使用暴力,只能选择从精神和心理上摧垮时鸢。
他的计划是给时鸢营造一场盛大又虚幻的美梦,在婚礼当场,宴请高朋满座时再将时鸢的真面目昭之于众,让这朵烂玫瑰回归到她本该待着的淤泥里!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时鸢以为幸福真要降临,垫起脚尖环住黎泽川脖子,毫不避讳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口红印。
黎老爷子被臊得将头扭向一旁,达到目的使他心情格外好,也不跟纪乐宁计较,乐呵道:“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避人,既然都你情我愿,那明天就给你俩安排订婚,争取这个月把婚结了,我年底抱曾孙子!”笑声震天响。
时鸢眼波流转,羞涩地冲黎老爷子点头保证:“谢谢爷爷,我一定不会让您心愿落空!”
黎泽川也在附和着笑。
纪乐宁静静看着,手掐到指甲缝冒血!
尤其是当时鸢用小人得志的眼神斜睨她时,纪乐宁甚至觉得恶心,她怒气冲冲走出大堂,回到二进院越想越气,瞅见后院老爷子花七千万买来的古法鱼缸,上去就用脚踹着撒气。
黎晔在房间处理公务,被院子邦邦响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