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纪乐宁的状况,决定派一个队友跟随,正商量着,车窗被敲响。
急促的敲窗声跟催命一样,一下接一下。
纪乐宁寻声转头,看见黎泽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住了,她之所以第一时间来医院而不是回家,就是为了隐藏身上的伤不被发现,但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愣神之际!
黎泽川在外面急声催促:“麻烦开下车门,我是她家属!”
“这是你家属吗?”消防员谨慎地询问纪乐宁,见她点头,便打开车门。
消防车很高,纪乐宁因为腿上有伤,走不利索。
黎泽川伸手扶她的时候才看见她左膝淤青流血,一条碎花裙上血迹斑驳,脖子和胳膊上都缠着纱布,脸上还隐隐能看到被掐过的指痕。
这一幕,看得黎泽川心如刀绞,他紧紧皱起眉,脸色格外难看!
扶着纪乐宁下车。
小家伙为了不让黎泽川担心,没事人一样咧嘴哈哈笑,想将自己的狼狈尽可能降到最低。
今天只是个意外!
她本来能从御尊全身而退,是时运不济撞上宋晏才发生这样的事,她清楚宋晏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并不想让黎泽川因为自己和宋晏再起冲突,脑子里编了一堆瞎话,正准备扯。
黎泽川却心疼地捧起她脸问:“疼不疼?”担忧怜惜的目光和支离破碎的声音将纪乐宁好不容易建起的心理防线冲得堤毁墙塌,她咬着唇瓣,轻轻晃了下头,却已经抑制不住热泪盈眶。
情绪低落时,亲近人的关心往往会化作催泪剂,纪乐宁有些情绪失控。
“乖,忍一忍试试还能不能走?”黎泽川尽量冷静地引导。
纪乐宁往前迈步,左膝盖僵疼,走起路来是瘸的,很费劲。
黎泽川便打横将她抱起,往急诊赶!
她身上共有五处玻璃划破的外伤,最长的伤口在胳膊上,有三厘米,下颌线和脖颈的伤略微轻一些。
消毒的时候,纪乐宁疼得紧紧攥着黎泽川的手。
看着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黎泽川心痛到仿佛被乱刀穿刺。
包扎完,带纪乐宁上车后,黎泽川并没急着回家,而是将车开到就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询问事情来龙去脉,他要让伤害纪乐宁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说,今天是谁伤的你!”黎泽川坐在驾驶座,问话时,抽出张湿巾纸擦拭纪乐宁下巴上沾着的血。
冰冰凉凉的湿纸巾挨在皮肤上很舒服,纪乐宁感觉身上的疼已经消去了很多,可摇头的时候,还是会牵扯到伤口于是尽量不让肢体大幅度活动,含含糊糊撒谎:“没人伤害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拿着玻璃瓶装的汽水饮料摔倒了,就……”
“你再给我撒谎!”黎泽川语调严厉。
纪乐宁心虚到不敢看他的眼睛,地下车库黑漆漆的,车子里的灯并不是很亮,她两只手紧张地搓在一起,继续嘴硬:“真的……就是我自己摔得!”
“那你倒是厉害了,还能把脸摔出几个手指印来是吧?”黎泽川反讽。
纪乐宁急忙拉下副驾驶的镜子看自己的脸,今天宋晏死命掐她脸,这会被掐过的痕迹十分明显,她只好继续编:“这……这是我自己掐的!”特别不擅长说谎的她,一说谎话就结结巴巴,眼神飘忽。
黎泽川有些生气,凶她:“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纪乐宁盯着镜子,不转头。
黎泽川直接强势地上手揪她耳朵,将她脑袋摆正,对上她的眼睛,才沉声强调:“我不想听到你对我撒谎,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段调查到你今天的一切行踪,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以这种方式相处的,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声音冷到了极点!
纪乐宁能明显感觉到黎泽川生气了,这件事要是他着手调查,一定会将所有事都翻出来,包括自己和黎晔暗地里接触的事。
纪乐宁在心里权衡利弊,觉得躲不过了,只好包庇黎晔,供出宋晏,吞吐道:“其实……我是因为无意间撞到了宋晏。”
“说清楚些!”
“就是……就是我在路上无意间撞到了宋晏,他很生气,直接将手里拎着的红酒瓶朝我身旁的墙上丢了过来,瓶子没砸到我,我身上的伤是瓶子碎片溅起来划伤的。”
“那脸也是他捏的?膝盖上的伤也是他打的?”黎泽川心里愤怒滔天,继续问。
纪乐宁木讷地点头,没敢说其实今天宋晏是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