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尘的瞳孔渐渐聚焦,映出我的影子。,6*妖*看¨书`罔- ¨首*发′
“你……”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别说话。”我露出苍白地微笑,轻声对他说:“没事了!”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我的手腕,却在触到温热的血时僵住:“谁伤的你?”
我摇头,泪水砸在他手背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醒过来了。”
他抬手,颤抖的指尖抚上我的脸,擦去我眼角因担忧而流下来的泪。
“……疼吗?”他哑声问。
我摇头,却哭得更凶。
他忽然笑了,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极轻的弧度:“……我这种罪人,真的值得你拼命吗?”
“值得。”我攥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若是罪人……我就陪你一起赎罪。”
江苒却在一旁厉声尖叫:“他屠尽全族,有什么资格得到救赎?!”
江苒举起骨埙,音符如魔咒飘入江轻尘的耳朵。
江轻尘浑身一僵,眼底再度浮现痛苦。
我闭上眼睛,突然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却像是一把火,烧穿了所有阴霾。
我贴着他的唇呢喃:“傻瓜……那不是你的错……是尸衣蚕。是江芮,是命运……唯独不是你。\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
江轻尘闭上眼,手臂猛地收紧,将我死死搂进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眼底猩红未褪,像是被血浸透的残月。
他低哑的嗓音里压着千年不化的痛楚:“……我知道。”
他指节抵住心口,黑袍下传来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响,“只是我心里……很痛。”
我忽然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染血的掌心贴上自己心口。
玉佩在我们两人相触的位置泛起微光,我的眼泪滚落在他手腕上,烫得像是要灼穿魂魄。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痛——”
我将额头抵上他冰凉的手指,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碎一寸,我就陪你裂一寸。”
泪滴在玉佩上绽开细小的光晕,像星辰坠入永夜。
——你若是罪孽深重的恶鬼,我便是你剑下最痴的亡魂。
若你注定要在深渊里腐烂成泥,我愿作腐土里永不熄灭的磷火,与你共堕同焚——
玉佩在心口发出莹润的光,丝丝缕缕缠绕上江轻尘的身体,压制着暴走的尸衣蚕。
我染血的手捧住他的脸:“轻尘,你看着我……”
玉佩散发的光映在他眼底,像破开混沌的一线天光。
“真是感人。?兰^兰¨文`学` ?首*发~”秦无琰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可惜……执念越深,尸衣蚕只会醒得越快。”
我跪在地上,看着玉佩表面浮现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
江苒的骨埙声却骤然尖锐,如厉鬼嘶鸣,震得整个幻境都在颤抖。
她盯着江轻尘逐渐清明的双眼,脸上的恨意几乎扭曲。
“江轻尘!你忘了江家满门的血吗?!”她厉声尖叫,手指死死攥着骨埙,“你凭什么能醒过来?凭什么能……得到救赎?!”
我擦去唇角的血,缓缓站起身,挡在江轻尘面前。
“他不是屠夫。”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他从未想过伤害你们,是尸衣蚕操控了他。”
“那又如何?!”江苒厉声尖叫,眼中泪光闪烁,“我的父母能活过来吗?江家族人能活过来吗?!”
江轻尘的指尖微微蜷缩,眼底猩红虽然未褪,却已不再混沌。
他缓缓抬眸,看向江苒,声音低哑:“……阿苒。”
这一声轻唤,却让江苒浑身一颤,像是被刺中痛处般后退半步。
“闭嘴!”她厉声打断,“你不配这样叫我!”
她猛地抬手,骨埙声再起,音波化作利刃朝着江轻尘直刺而去。
江轻尘却怔然的看着,并没有任何动作。
我脸色一变,长鞭横扫,鞭风卷起地上碎石,与她的杀招相撞!
挥鞭格挡间,我整个手被震得虎口发麻。江苒的攻势极狠,每一招都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
“我不会让你伤他的。”我攥紧鞭子看向她。
“既然你们这么情深义重……”她身影逐渐消散,声音却如诅咒般回荡,“那就一起烂在这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