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倒塌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黑烟滚滚,遮蔽了天空。府邸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门后堆满了沉重的石料和家具残骸。残存的数百冀州将士,在赵丙、陈季贞的指挥下,依托着前庭的回廊、假山、亭台,布下了最后的防线。人人带伤,眼神却依旧凶狠,如同陷入绝境的狼群。苏全忠被安置在正厅内,由仅存的医官草草包扎伤口。他挣扎着想站起,却被赵丙死死按住。“少侯爷!留着力气!待会…还要靠您!”赵丙的声音哽咽。苏全忠望着门外映红的火光,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父亲那决然跃下城头的身影不断在眼前闪现,他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片麻木的冰冷和噬骨的恨意。郑伦盘坐在一旁角落,脸色灰败,双肩那两支黑色骨梭虽已被拔除,但留下的伤口却乌黑发紫,不断渗出腥臭的黑血,显然剧毒已深入骨髓。他闭目凝神,试图调动法力压制,鼻窍中白气时断时续,异常微弱。“轰!轰!轰!”沉重的撞击声猛烈地砸在侯府大门上!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府邸为之震颤,灰尘簌簌落下。“顶住!!”赵丙嘶吼。大门在数十名崇军力士轮番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门栓开始扭曲变形!“破!”轰隆!伴随着一声巨响,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中,无数玄甲崇军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呐喊着涌入前庭!“杀!”陈季贞须发戟张,第一个挥刀迎上!残存的冀州将士爆发出最后的怒吼,如同扑火的飞蛾,迎向那汹涌的黑色潮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前庭瞬间化作最惨烈的修罗场!每一个冀州士兵都如同疯虎,往往在身中数刀后,还要死死抱住敌人滚倒在地,用牙齿撕咬!然而,绝对的数量劣势下,防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收缩!“保护少侯爷!退守内堂!”赵丙砍翻一名敌兵,嘶声下令。他浑身浴血,左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已经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