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我强作镇定，但后背己经冒出一层冷汗。这未免太巧合了。

风停了，树林里一片死寂，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篝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我们六个人挤在一起，谁都不敢动。

"我...我们回帐篷吧。"陈明提议，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我听到帐篷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光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沙沙...沙沙...缓慢而有节奏。

"你们听到了吗？"刘倩死死抓住我的手臂。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边缘，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裙子下摆在滴水，在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洼。

"谁...谁在那？"我声音嘶哑。

女孩缓缓抬头，火光映出一张惨白的脸和两个黑洞般的眼睛。她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们叫我来的呀。"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在我们脑子里响起，"我是小婉啊。"

李婷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昏了过去。其他人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无神论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女孩向前走了一步，进入火光范围。我这才看清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长期摩擦造成的。她的白裙根本不是白色，而是被某种液体染成了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你讲的故事很有趣，"她歪着头，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但漏掉了一些细节。想听听真实版本吗？"

我的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她也不需要我回答。

"爸爸不是一下子就疯的，"她轻声说，声音忽远忽近，"他先是用动物做实验，然后是流浪汉，最后才是病人。那天晚上，我偷偷溜进档案室想拿证据，但他发现了我..."

她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腕："这些不是皮带磨的，是他用手术刀一点一点割的，为了让我保持清醒，好看到药物起效的全过程。"

刘倩开始无声地啜泣，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王浩和陈明像两尊石像，一动不动。

"后来呢？"我不知哪来的勇气问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小婉——如果她真的是小婉——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后来我回来了，用他们注射给我的药对付他们。一个接一个，就像他们对待病人那样。"她向前又迈了一步，"你们知道被活活吓死是什么感觉吗？"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可怕的细节：篝火照亮了我们所有人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但没有她的。月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暗影。

"张雨..."刘倩拽着我的袖子，声音颤抖，"为什么...为什么王浩他们好像没看见她？"

我猛地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仍然盯着刚才女孩出现的黑暗处，眼神空洞，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而当我再转回来时，小婉几乎贴到了我面前，腐烂的药味扑面而来。

"只有讲故事的人能看见我哦，"她在我耳边轻语，冰冷的气息让我浑身发抖，"这是游戏规则。"

她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脸颊，像冰块一样寒冷。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无数人的尖叫和哭喊。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重复着同一句话：

"该你当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