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在今晚,也许就是明天!
这个神秘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的屋子,塞下纸条,就必然会再次到来!
只是现在心急如焚,得赶快写下心里话,和沈心茹建立联系。
突然,梆、梆、梆,敲门声又起。
陈三爷警觉地将纸条塞入枕头下,转头道:“谁呀?”
门外没动静。
陈三爷走到门后,猛地把门打开。
蓝月眼含热泪,楚楚可怜,站在眼前。
蓝月伤心了,刚才陈三爷一通胡喷,像个流氓一样大放厥词羞辱蓝月,这是蓝月最不能接受的。
在蓝月心里,她和陈三爷的爱情,应该是纯真无瑕的,尽管陈三爷和沈心茹结婚了,但后来者居上,她和陈三爷的爱,依然是人间最美的花朵。
此时此刻,陈三爷必须稳住蓝月,否则就没法写纸条了。
念及于此,陈三爷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把蓝月搂在怀里:“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胡言乱语。”
“我很贱吗?”蓝月抽泣着问。
“不不!奈何七尺之躯己入赘,不敢胡思乱想!”
陈三爷交底了,而且是自降身价,他的意思是说,我作为一个男的,入赘了,倒插门,娶了沈心茹,做了上门女婿,就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入赘,在现在看来,似乎是某些男人梦寐以求的归宿,但在清末民国,乃至整个封建社会,这都是男人的巨大耻辱。
这种事,搬不上台面,丢人!
但凡你有点本事,也不会倒插门。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传宗接代的问题。
上门女婿,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不能随父姓,得随母姓。
奇耻大辱!
蓝月大概明白了陈三爷的苦衷,擦擦泪,道:“我真的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说来,我并不比沈心茹晚,只是你不知道。”
陈三爷一惊:“什么意思?”
蓝月娇嗔道:“我早就观察你了,从你第一次登上《津门报》,我就注意你了,我把你每篇报道上的每张照片,都剪下来,悉心收藏,我对你的爱,不比沈心茹差!”
完了!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阆苑奇葩!
一个挑着担,一个牵着马!
总之,必须在一起。
陈三爷终于听明白了:蓝月,痴情己久!
他现在就想捅自己两刀!扎死自己算了!
姑娘们一个个都眼瞎吗,干嘛喜欢一个流氓赌棍?
我有这么优秀吗?
要不是当年师姐收留了我,我就饿死在街头了!
要不是师父“大流马”传我“鹅幻”之术,我屁都不是!
我就是乡间的下里巴,池塘的土坷垃,一无是处,一文不值!
我就是摘了仙人的果子,站在了巨人的肩头,显得光芒万丈,其实嘞,扒下这层皮囊,阴暗无比!
但现在,跟蓝月解释这些,没用!
她听不进去。
陈三爷只能假意逢迎了,否则,蓝月不依不饶,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桌前,写下纸条啊?
陈三爷紧紧抱着蓝月:“你听好了,现在不是时候,你等我,好吗?”
蓝月痴痴依依:“什么时候?”
陈三爷思忖片刻:“赌王大赛之后!”
蓝月心潮浮动,呼吸急促:“My love, kiss me!”——亲我!
这句话怎么像当初沈心茹说的那句话呢,她们懂英文的女子都喜欢这样表达吗?
陈三爷一低头,吻在了蓝月的额头上。
蓝月身子一颤,无数次魂牵梦萦,一朝梦想成真,泪水滑落。
陈三爷双手按在蓝月的肩头:“你相信我吗?”
蓝月一愣:“我……相信。”
“你好好回屋睡觉,我自有安排!”
蓝月低头不语。
陈三爷摇晃着她的肩头:“蓝月,蓝月!你听我说!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完不成皮爷的任务,一切都是虚幻泡影!”
蓝月点点头:“我懂。”
陈三爷语气恳切:“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为你,还是为我?”
“你和我!我说到做到!”
蓝月眼睛一亮:“不反悔?”
“不反悔!”
蓝月莞尔一笑,伸出食指,戳了戳陈三爷的胸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