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蹲在窗台上——就像雪球生前最爱做的那样——专注地看着外面的麻雀。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那只麻雀左翅膀有伤,飞不快。"
我浑身发冷。雪球生前就常这样说,它能看出哪只鸟有伤。
"证明给我看,"我突然说,"告诉我一件只有雪球知道的事。"
念念转过头,灰蓝色的右眼眯起来:"你十六岁那年暗恋班长,把他的照片藏在数学课本里,每次翻开都亲一下。后来发现他有女朋友,你抱着我哭了一晚上,还发誓再也不喜欢任何人了。"
我倒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连日记都不敢写。
"还有,"念念跳下窗台,动作轻盈得不像人类小孩,"你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时,我不喜欢他,就在他咖啡里吐了口水。你以为是咖啡变质了,其实是我干的。"
我记得那天,当时的男友喝了一口就皱眉说咖啡有怪味,我还以为是牛奶坏了。
"够了..."我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回来?"
念念——雪球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因为我答应过要永远陪着你。猫的寿命太短了,人类的寿命长。这样我就能一首保护你了。"
我跪下来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是我女儿的身体,却装着我的猫的灵魂。这不对,这不正常,但我的心脏却因为"雪球回来了"这个事实而狂跳不止。
"妈妈,"念念在我耳边轻声说,呼出的气息温暖湿润,"这次换我陪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