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己经被腐蚀得血肉模糊。"儿子知道您受苦了...娘,儿子求您了,别再害人了!"
石头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铁柱跪在雪地里,额头抵在冰冷的石面上。"娘,儿子回来了...您放下吧..."
漫长的沉默后,石头里终于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次的声音清晰而温柔,是铁柱记忆中的娘亲。
"铁柱...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娘累了。"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石头表面裂开一道细缝。一缕灰蒙蒙的影子从裂缝中飘出,在晨光中渐渐凝聚成人形。铁柱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蓝布衫,花白的头发挽成髻,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娘亲。
灰影伸出手,轻轻抚过铁柱的脸颊。触感冰凉,却让铁柱浑身发烫。
"娘走了...你好好的。"灰影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风中的一缕叹息。
铁柱伸手想抓住那缕即将消散的影子,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冷的空气。灰影彻底消散了,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延伸,最后消失不见。
当铁柱踉踉跄跄走回村子时,太阳己经升得老高。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站在路边,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好奇。
王彩凤挎着篮子迎面走来,看见铁柱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石头...不响了?"
铁柱点点头,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王彩凤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塞给铁柱:"你娘最爱吃我蒸的馒头。"她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去陪她说说话。"
铁柱接过馒头,热腾腾的蒸汽熏得他眼睛发酸。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全村只有王彩凤敢靠近那块石头。
开春后,铁柱在石头旁边种了一棵香椿树。村里人渐渐敢来山谷了,有时还会在石头前放些瓜果点心。铁柱常常坐在树下,给村里的孩子们讲回音石的故事。
而那块石头,从此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只有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温柔的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