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别发愣啊!"化妆师把绢花狠狠戳在我胸口,"新娘子等着呢!"
镜子里李可正在调整头纱,红珊瑚手串卡在蕾丝里。^墈,书^君- ,庚?鑫*醉-全^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她举着黑伞说:"张先生,要感冒的。"那天雨下得跟今天一样大。
"鹏哥,"她突然转身,婚纱差点刮倒粉饼盒,"你看我戴晓莹姐的珍珠项链行吗?"
我还没开口,项链"咔"地断了。珠子蹦到地上那声响,跟当年晓莹的手机摔在急救室地砖上一模一样。
"晦气!"李可一脚踢开珠子,"还是戴我这个吧。"她腕子上的红珊瑚闪着血光。
外头炸了个闷雷,化妆师手一抖,眉笔在我额头划出长道子。李可"噗嗤"笑了:"跟当年我给你画寿星公眉毛似的。"她指的是去年我喝醉那次,当时她还说:"鹏哥什么样都好看。"
司仪在外头催场,李可突然抓住我胳膊:"刚才换衣服时..."她指甲掐进我肉里,"我看见晓莹姐在镜子里,她说...说手串该还了。!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我后背唰地凉了。七年前晓莹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手串"。
宴会厅门一开,二十桌人齐刷刷扭头。李可高跟鞋崴了一下,我扶她时摸到她冰凉的胳膊——跟去年住院那晚她给我捂输液管的手一样凉。
"李先生李女士,"司仪把话筒怼过来,"说说恋爱经过呗?"
李可抢过话筒:"那年清明我去给晓莹姐扫墓,看见鹏哥淋着雨..."她眼圈说红就红,"当时就想,这男人得多重情啊。"
底下响起掌声。我盯着她腕上的红珊瑚,突然想起车祸现场那个带月牙标志的粉饼盒。警察当时问:"你妻子有没有闺蜜叫小月的?"
"你发什么呆!"李可在桌底下掐我大腿,面上还笑着,"该敬茶了。"
喜婆递来青瓷盖碗,李可突然尖叫——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上,瞬间烫起水泡。/天¨禧`暁+说我下意识掏手机要叫救护车,她却按住我:"大喜的日子别触霉头!"
这话跟去年她胃出血时说的如出一辙。当时她惨白着脸笑:"别去医院,我躺会儿就好..."结果晕倒时碰碎了晓莹的遗照。
"李小姐这手串真特别。"喜婆盯着红珊瑚珠子,"看着像老物件?"
话音刚落,吊灯"哐啷"砸在主桌上。李可突然发了疯似的扯手串,珠子噼里啪啦崩了一地:"不是我的!是晓莹姐的!是她逼我戴的!"
阴风打着旋儿掀起她的头纱,我看见她后颈有个月牙纹身——跟粉饼盒上的logo一模一样。
"张鹏。"
我后脖子汗毛全竖起来了。晓莹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从音响里炸出来:"你问问她,七年前4S店监控为什么坏了?"
李可抄起香槟杯砸向音响:"闭嘴!死人就该烂在土里!"
宾客尖叫着往外跑。晓莹的鬼魂从破碎的镜子里爬出来,烧焦的婚纱冒着烟:"李小月,我的胯骨磨成珠子戴着舒服吗?"
"你胡扯!"李可把婚纱撕开大口子,露出后背整片月牙纹身,"当年设计大赛要不是你给评委睡..."
晓莹的鬼手突然掐住她脖子:"刹车油管上的指纹还在公安局存着呢!"她腐烂的脸转向我,"你枕边人每年清明都去公安局催着销案,你不知道吧?"
我想起李可总说"鹏哥我去给晓莹姐烧纸",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不是的!"李可挣扎着掏出个符咒,"臭道士说这镇魂珠..."
"属虎的厉鬼镇不住哦。"晓莹吹了口气,符咒"轰"地烧起来。火苗蹿上李可的头纱,她惨叫着在地上打滚:"鹏哥救我!你说过最爱我的!"
我后退时踩到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那个失踪七年的粉饼盒——内侧照片上,戴月牙耳环的姑娘正冲镜头比剪刀手,底下有行小字:"和晓莹夺冠留念,李小月。"
火堆里突然传来李可的狂笑:"你以为她多干净?当年评委那事..."她突然噎住了,晓莹的鬼手从她喉咙里扯出条东西——是根被烧化的红珊瑚珠串。
"下地府说去吧。"晓莹的鬼魂和李可一起消失在黑烟里,只剩个焦黑的月牙纹身贴在地上。
我瘫在打翻的蛋糕旁,手机突然响了。我妈发来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七年前有个姑娘总给我打电话,说晓莹出轨评委才拿的冠军。刚才公安局来电话,说查到那个号码是李可的..."
香槟酒还在汩汩地流,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