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一碗清水,三炷香,在她死的地方等她。"
我脸色煞白:"她家早就拆了..."
"旧址还在。"张姨递给我一张黄纸,"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烧给她。记住,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你越怕,她越凶。"
我接过黄纸,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回到家,我按张姨说的准备东西。写什么呢?道歉?解释?我咬着笔头,迟迟下不了笔。
"对不起..."我最终只写下这三个字,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夜幕降临,我带着东西来到魏婶家旧址。这里现在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夜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我摆好碗,点燃香,刚要把黄纸烧掉,突然一阵阴风吹灭了香火。
"魏婶..."我声音发抖,"我...我来道歉..."
"道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十年了才来道歉?"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月光下。她半边脸是完好的,另外半边焦黑碳化,眼珠挂在眼眶外。衣服烧得只剩碎片,露出里面发黑的皮肤。
"魏婶!"我腿一软跪在地上,"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
"害怕?"她向我走来,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脚印,"你知道被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吗?"
我拼命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喊救命喊到嗓子哑了,"魏婶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你就在外面!你听见了!为什么不叫人?"
我愣住了。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那天晚上我确实躲在附近,听见了魏婶的呼救声。我本来想喊人的,但...
"我怕坐牢..."我痛哭流涕,"我才十二岁..."
"十二岁就知道害人了!"魏婶的头发突然燃起火焰,她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十年了,我等你一句真话!"
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我突然大喊:"是我害了你!我见死不救!我该死!"
魏婶的手松开了。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终于说实话了。"魏婶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小阳,你知道这十年来折磨你的是什么吗?"
我茫然地抬头。
"不是我的怨魂,"魏婶的身影开始变淡,"是你自己的良心。"
我呆住了。魏婶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月光中。地上的香突然自己燃了起来,黄纸化为灰烬。
我跪在原地,泪流满面。十年的噩梦,原来是我自己在惩罚自己。
回到家,我破天荒地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醒来,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镜子里的我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睛里有了光。我知道,魏婶原谅我了。
更重要的,我原谅了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