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叶眠就把头转向另一侧。

她努力将脸埋进枕头里，眼泪无声的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哭的很压抑，肩膀上的蝴蝶骨细微的抖动。

看起来，她真的很脆弱，像是随时都会破碎的瓷娃娃一样。

明明前几天，在书房的那一次。

即便他心底满是怒火，却仍旧控制不住在动 情时吻上她的蝴蝶骨。

“叶眠。”

顾淮轻轻叫她的名字，想抱抱她。

但他的手才触碰到她衣服上的布料，叶眠就立刻挣扎。

但她身上的伤很重，一动就疼的她趴在枕头上不断用吸气来缓解疼痛。

她趴在枕头上缓了很久，才能勉强开口说话：“顾淮，你能先离开吗？”

“我不想看到你，每次你的出现都仿佛在证明我的天真和可笑。”

“我就像醒醒一样，也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觉得我和醒醒很像，都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鼻尖，从鼻尖连成串低落在枕头上。

她没有理会自己的眼泪，而是继续对顾淮说道：“别在说你喜欢我了。”

“顾淮，你的喜欢毁了我一次又一次，让我受伤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被江婉莹缠住？”

“现在我落得这副模样，顾淮你满意了吗？”

“我真的和你们这群人玩不起了，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

说着，她用冷冽的目光看向顾淮：“别逼我顾淮！”

“别逼我对你最在意的人下手！”

……

顾淮的喉结上下滚动。

过去很久，他才艰难开口：“当时，我以为你能保护自己！”

“我对她真的没有感情，你确实是我心里……”

他说不下去了。

他该说点什么？

他说他喜欢的人确实是叶眠，对江婉莹不过是尽到最后一丁点责任而已。

但谁都知道，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没有救叶眠，而是救了江婉莹。

他，没有救下他的妻子。

顾淮从医院里出去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样。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和叶眠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挽回叶眠了。

以前，叶眠看他的眼神里就算没有爱意，也有纠结。

现在，叶眠看他的眼神里只有厌恶和痛恨。

他想，她也应该恨他。

她马上就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可现在不得不卧床，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他为了救江婉莹，牺牲了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