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直到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再也分不开的那一刻，叶眠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顾淮的问题。

在他拼命隐忍，努力讨好她的时候，他凑到她的耳畔，像是失神般不停重复：“叶眠你是不是对我没有爱，只有恨？”

“你恨我用如此不堪的手段逼着你留在我身边，对吗？”

“如果你不恨我，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知道，你也是开心的，舒服的？”

叶眠不肯开口，更不愿看他。

如果非要说她对他的感情，实在是太过复杂。

恨谈不上，因为顾淮从未食言。

他真的放她走了，也真的按照承诺帮了她和许娅。

可她当真不甘心。

老天爷看不惯她，所以在她即将握紧自由和幸福的瞬间，又重新将她打入无尽的地狱之中。

事后，他们谁都没开口。

大概是因为已经离了婚，又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过亲密接触，两人没有了以往的温存，甚至各自脸上都带着些许不自然。

叶眠更是穿上衣服，低声说：“我有点不舒服，想洗个澡。”

刚才顾淮不管不顾，事后不论是房间还是身体，清理起来女人都要比男人更麻烦些。

顾淮起身，套上衣服：“那……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隔间。

顾淮是个男人，有些事情并不在意。

他认为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明天自然会有保洁收拾，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叶眠不同，如果让保洁看见房间内的一切，她敢保证明天顾淮的绯闻就会传遍整个顾氏。

她拆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套，旧的用袋子装好，写上了标签。

梁秘书看见标签，会按照标签上的内容送洗。

收拾完这一切，她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也让她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刚才顾淮对她的态度和动作确实温柔了许多。

但这件事，在叶眠这里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毕竟他们之间除了上床也不可能存在更多的关联。

洗了澡，她换上来了来时穿的衣服。

走出隔间，她看见顾淮坐在沙发上抽烟。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被矜贵且禁 欲的顾淮迷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听见声音，他的视线突然投了过来。

随后，他将手边的西装丢给叶眠：“披着。”

“我送你回医院。”

这一次，叶眠没有拒绝。

在车子启动前，顾淮问她：“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今天，叶眠很累，不想动。

她轻轻摇头：“医院有餐厅，我随便吃点就行。”

“能不能麻烦你，等会路过药店停下车，我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