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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里，满是内疚和悔恨。

许娅仰头注视路南。

那双曾经风华无双的眸子里，盛着一汪眼泪，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几个字：“路南，你能靠近点吗？”

“我想仔细看看你。”

路南的声音哽咽，低声说了句：“好。”

当他弯下腰的那一刻，许娅死死地咬住了他脖子上的软肉。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企图将他的肉撕扯下一块来。

那里，距离路南的颈动脉很近很近……

路南没有推开她。

他能感受到顺着脖子有一股暖流淌进衣领里，温热中带着湿黏。

他觉得，流进他衣领里的不止有他的血，还有她的泪。

他能做的，只有用力抱住她，不断的对她道歉，说对不起。

其他的，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就像叶眠提醒他的那样，他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他有妻子。

为了许娅好，他就决不能再做任何越雷池半步的事。

最初，他本以为他和许娅的关系，与他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他给钱，许娅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却没想到，真正舍不得，放不下，亏欠了她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到过去。

用他的所有，来弥补她如今所承受的一切。

想法很美好，但这个世界上却从来没后后悔药可以吃。

“小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

鲜血混合着眼泪，从许娅的脸上滑落。

她像是不解恨一样，努力的挣扎，当真打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挣扎中，她的助听器掉了，开口说的话变得怪异她也没有察觉。

她只是不断的说着：“路南，我的孩子没了，叶眠用自己换了我的命，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

路南的心被撕扯成碎片，鲜血淋漓。

他抱着她，不让她再说，也不让她挣脱。

他只想再抱抱她，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最终，许娅没要他给的酒店。

那份转让文件，被她撕得粉碎。

她只让他滚！

她说，她对他没有爱，更不可能有恨。

路南走出病房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西装和衬衫上带着深色的血迹，看着让人汗毛倒竖。

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子——纪莹！

纪莹看着路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路南，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这个贱人！”

“你永远都要记住，害了她的人从不是我，更不是纪家，是你！”

“如果不是你不肯放手，这个贱人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