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招手,大牛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蒙了黑布的竹筐。
她指了指百灵:"大夫说时疫要隔离,先送百灵姑娘去城郊的庄子上住着吧。"
百灵被婆子架着往外走时,突然回头喊了句:"二姑娘,那支金簪......"话没说完就被婆子捂住嘴。
苏若苕望着她被拖远的背影,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金簪内侧的"滇南"刻痕,她昨日借"手滑"时己经用银剪拓了模,此刻正压在妆匣最底层的《女戒》书里。
日头升到头顶时,秦月己经试完了妆。
她站在镜前,水袖轻扬,眼波流转间倒真有几分杜丽娘的韵味。"多谢二姑娘救我叔父。"她突然转身福了福,声音像新摘的枇杷般清亮,"李三爷逼他伪造琴谱传递消息,要不是二姑娘......"
"你且安心唱戏。"苏若苕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珠花,目光却落在窗外——主院的方向飘来一缕青烟,是王妈妈在烧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袖中那张顾砚之送来的通缉令残页,嘴角慢慢勾起来。
夜风吹起院角的灯笼,映得她裙角的并蒂莲绣纹忽明忽暗。
苏若苕望着主院方向的灯火,听见春桃在身后轻声道:"姑娘,主母派人来说,明晚的堂会要加演一出《游园惊梦》。"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玉佩——那是顾砚之昨日随信鸽送来的,此刻还带着几分凉意。"去回了主母,就说戏班一定尽力。"苏若苕转身往房里走,鞋尖踢到块小石子,"叮"地弹进草丛里。
草丛深处,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