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害我，是怕我查清当年的事？"

陈三爷咬着牙不说话，顾砚之蹲下来，从怀里摸出个账本："陈记药材行这三年的进项，每月十五都有笔'药材损耗'。"他翻开账本，"上个月损耗的是软骨香，前月是鹤顶红——你当侯府的账房先生是吃素的？"

陈三爷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嘶声笑起来："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陈氏旧部......"

"够了。"顾砚之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苏若苕，夜风吹得她鬓发乱飞，"阿七，把人押去慎刑司。"他转头看向苏若苕，眼神软了软，"天快亮了，回屋歇着？"

苏若苕却没动，她望着东边渐亮的天色，手中的信被攥得发皱："陈氏旧部......原来我娘当年救的，是陈将军家的人。"她摸出袖中半块残玉，与信上的印纹严丝合缝，"这局，我等了十五年。"

晨曦微露时，栖云阁的烛火还亮着。苏若苕坐在案前，笔下的供词在纸上洇开墨痕："陈氏旧部，主上名讳......"她停了笔，窗外传来顾砚之的声音："歇会儿吧，墨汁都沾到袖口了。"

她抬头，见他手里端着碗新熬的百合莲子羹，热气模糊了眉眼："这次没放怪东西。"

苏若苕笑了，把笔往砚台里一插："那我可得多喝两碗——明日还要审陈三爷的同党呢。"

案角的残玉在晨光里泛着暖光，与供纸上的字迹交叠，像极了当年观音庵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蹲在香案前说的那句话："我娘的仇，我早晚要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