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黑色的镜面一点点吞噬!她的眼睛瞪大到极致,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死死地望向镜外,望向张承山此刻所在的方向!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想喊出一个名字…
就在女子的头部即将被完全吞噬的瞬间,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年轻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是年轻时的张明远!他脸上充满了惊怒和恐惧,嘶吼着扑向梳妆台!
但太迟了。
镜面猛地合拢,恢复了光滑的玻璃状态。只留下梳妆台前地板上,几滴飞溅的、鲜红的血珠。年轻张明远扑到镜子前,疯狂地拍打着镜面,发出绝望的咆哮。他手中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刀锋上,残留着一抹刺眼的暗金色液体——那是他情急之下刺向镜中怪手时,溅到的。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沸腾的镜渊如同耗尽了力气,骤然平息下来,重新恢复了那缓慢、粘稠的流动状态。黑色的“镜面”上,那枚镜面底片已经消失无踪。女子按在镜面上的手臂,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过,布满可怖的黑色灼痕和蜿蜒的暗金纹路,一直蔓延到她的衣袖深处。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息,左眼中那点微弱的暗金色似乎更加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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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山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母亲被镜中怪物吞噬的最后一幕,如同最残酷的烙印,深深烙进了他的视网膜,烙进了他的灵魂!那无声的呼唤,那绝望的眼神……巨大的悲伤和滔天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恐惧!
“妈……妈……”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
女子喘息着,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看到了吗?那只手…那个东西…它来自镜子深处。它需要容器。它选中了你母亲…但她的反抗太强烈,灵魂在最后一刻崩碎了,没能成为完美的容器。于是,它选择了更合适的…她的儿子。而你父亲张明远…他早已不是他了。从你母亲遇害那天起,占据他身体的,是那东西的一部分意识!它一直在培养你,改造你,清除那些‘不合格’的碎片,只为了在圣诞夜,让它的本体完全降临到你这具‘完美容器’之中!”
“不…不可能…”张承山痛苦地摇着头,父亲的形象在脑海中轰然崩塌,却又与无数过往的细节残酷地吻合——那些冰冷的眼神,暗金色的左眼,对“完美”的病态追求……
“可能!”女子厉声打断他,抬起那只被镜渊灼伤的手臂,指向张承山,“你以为杨老头给你拍下的‘真实’是什么?是你正在被吞噬的灵魂残影!而你体内现在争夺的,也不仅仅是两种污染!是‘它’的意志在加速侵蚀!而你仅存的、属于‘张承山’的本我在绝望挣扎!那镜中的倒影,就是你自己!是你正在被改造成的、未来容器的模样!”
她的话如同重锤,砸得张承山头晕目眩。镜中的倒影…就是未来的自己?那个穿着制服、暗金左眼、浑浊右眼的怪物?
“那我…我该怎么办?!”巨大的绝望几乎将他压垮。
女子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深沉的悲悯和一种近乎决绝的复杂情绪。“对抗侵蚀,需要锚点。最强大的锚点,是刻骨铭心的情感。你母亲的死,是‘恨’。但它还不够纯粹,它被恐惧和混乱污染了。你需要更纯粹的东西……”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熟悉到让张承山骨髓冻结的声音,如同贴着耳膜响起,清晰地回荡在整个镜渊空间:
“找到了。容器状态:高度不稳定。执行最终稳定程序。”
张承山如遭雷击!那是父亲张明远的声音!但并非来自外界!这声音…是从他自己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同时,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意志瞬间接管了他的身体!他的右手,完全不受控制地、僵硬地抬了起来!手中紧握的,正是那把从记忆诊所门把手上拔下来的、父亲的手术刀!
冰冷的刀锋,在镜渊微弱的淡黄光晕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直直地刺向站在镜渊边缘、虚弱不堪的女子!
“不——!”张承山在意识深处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但身体却如同最精密的傀儡,精准地执行着那道冰冷的指令!
女子似乎早有预料。面对刺来的刀锋,她没有躲闪。那只未被镜渊灼伤的左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抬起,不是格挡,而是直接抓向了锋利的手术刀刃!
“噗嗤!”
刀刃穿透了她的手掌!鲜血瞬间涌出!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借着刀锋刺穿手掌的瞬间,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