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传递的信息?是她在无数个“容器”被剥离的痛苦中,挣扎着向他发出的警示?!
**别信倒影!** 这与他无数次遭遇的诡异倒影相印证!那些都是陷阱,是那个东西的爪牙!
**找…无影…** 是无影之地?!镜渊女子最后指引的方向!杨爷爷口中的生路?!
巨大的震撼和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冲垮了绝望!母亲…可能还在!她还在挣扎!她向他发出了警告和指引!
这血字…是他自己喷出的血!是他在承受剥离痛苦时,母亲残存的意识借助守护印记的力量,强行显现的?!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白色金属门后传来!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猛烈撞击门板!整个走廊都为之震动!
门板上那未完成的暗红血字,在剧烈的震动中,如同脆弱的蛛网般,瞬间碎裂、剥落!暗红色的碎屑簌簌落下!
紧接着,门后传来父亲张明远那冰冷、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如同闷雷般滚入张承山的耳中:
“你竟敢…接触她残留的污音?!找死!!!”
,!
伴随着这声咆哮,那扇紧闭的白色金属门,在张承山惊恐的注视下,内部锁死的机械结构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似乎…正在被强行解锁!
门,就要开了!
张承山瞳孔骤缩!恐惧和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术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扑向走廊一侧光洁的墙壁!
他记得!刚才在硬币眼球同步的爬行视角里,那个“爬行者”似乎就是消失在墙壁附近!
他疯狂地用手拍打着冰冷的瓷砖墙面,寻找着可能的缝隙或机关!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咔哒…咔哒…”金属门解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瞬间,他的手猛地拍在一块略微松动的瓷砖上!
“嘎吱——”
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那块瓷砖,连同周围一小片区域,竟然向内凹陷,然后向侧面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勉强挤入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身后的白色金属门,发出了沉重的、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一道冰冷的、带着非人威压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张承山没有任何犹豫,如同受惊的兔子,一头钻进了那个漆黑的洞口!
身体挤入黑暗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白色金属门被猛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只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正死死扣在门缝边缘!手套的虎口位置,赫然残留着一抹刺眼的暗红色——那是他喷在门上的血迹!而在那血迹之上,张明远那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暗金色眼睛,如同深渊的探照灯,穿透门缝的黑暗,精准地、怨毒地锁定了正在挤入洞口的张承山!
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掌控和嘲弄,只剩下纯粹的、毁灭一切的冰冷杀意!
下一秒,滑开的瓷砖如同有生命的活板,在他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合拢!彻底隔绝了走廊的惨白灯光和父亲那怨毒的目光!
眼前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散发着浓重霉味的黑暗。他跌坐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额头的闭眼印记依旧滚烫,手心里紧紧攥着沾血的手术刀,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后怕而不停地颤抖。
黑暗深处,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摸索着口袋,掏出那枚硬币眼球。
镜面瞳孔在绝对的黑暗中无法映照任何景象,但下方的倒计时,却散发着幽幽的、冰冷的微光:
**5天10小时33分**。
黑暗中,时间无声流逝。他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意识在巨大的疲惫和恐惧中逐渐模糊。就在他即将陷入昏睡的临界点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纸张摩擦的声音,在离他极近的黑暗中响起。
张承山瞬间惊醒!汗毛倒竖!他猛地握紧手术刀,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徒劳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沙沙…沙沙…”
生音更近了!仿佛就在他脚边!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尽管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