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特有的、被岁月和淤泥侵蚀后的钝感。念力丝传递回来的轮廓更是扭曲得厉害,像一幅被水浸透又揉皱的铅笔画。
但怀礼辉的心跳,却在这一瞬间漏跳了一拍!那模糊的轮廓,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扁平的……不是坦克那种敦实厚重的箱型车体轮廓,而是更低矮、更狭长!履带……是履带!扭曲变形、深陷淤泥,但绝对是履带的轮廓!而在那扁平车体的前端偏右的位置,一个相对突出、管状的结构隐约浮现……
尽管信号微弱,轮廓扭曲,但这几个关键特征组合在一起,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怀礼辉脑海中尘封的图鉴!
SU-76M!
苏军那款产量巨大、结构简单、被前线士兵又爱又恨地称为“荡妇”(Сука)或“裸体斐迪南”的轻型自行火炮!
火力支援的急先锋,步兵的移动炮台,同时也是薄皮大馅、德军机枪都能轻易洞穿的“铁棺材”!
怀礼辉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灌入肺腑,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疲惫感瞬间加剧,视野边缘的金色噪点疯狂闪烁,但他强行稳住了心神。
不能暴露!念力的秘密是他最后的底牌,绝不能对阿列克谢,甚至对任何人透露!
他不动声色,甚至刻意放缓了拔探针的动作,仿佛只是在检查钻头。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几米外正烦躁地踢着冻土块的阿列克谢,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异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北极熊,别踢了。”
阿列克谢闻声停下动作,布满血丝的眼睛疑惑地瞪过来:“怎么?发现维克多的良心了?那玩意儿比恐龙化石还稀罕!”
怀礼辉没理会他的调侃,他用靴子尖点了点刚才探针钻探的位置,又看似随意地用长杆探针在周围几个点用力戳了戳冻土表面,发出“笃笃”的闷响。
他像是在综合判断探针的手感、冻土的硬度和刚才探测器微弱的反应(实际上探测器在这里反应平平),最终,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锁定阿列克谢:
“这里。探测器刚才有反应,虽然不强。探针打下去,三米左右,手感不对,下面有硬东西,很大,很实。不是石头,石头不是这动静。淤泥层下面,有货。”
他没有说是什么“货”,但语气中的笃定,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般坚硬。
阿列克谢脸上的烦躁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猎人嗅到大型猎物气息的狂喜所取代。他像一头被点燃的棕熊,几步就跨了过来,一把抢过怀礼辉手里的长杆探针。
“妈的!猫熊!你确定?老子挖了十天烂泥,手都磨秃噜皮了!”他嘴里吼着,动作却毫不含糊,学着怀礼辉的样子,在怀礼辉指定的点位周围几个关键位置,用探针狠狠地、反复地戳击、试探冻土。
每一次戳击,他都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从探针杆身传递上来的反作用力和细微的震动。
“嗯……这声音……是有点闷……不像空腔……”阿列克谢嘟囔着,粗粝的手指紧紧握着冰冷的钢管,感受着那微妙的、区别于纯粹冻土和浅层碎石的阻力。他猛地将探针插回怀礼辉最初钻探的那个小孔,双手握住,全身肌肉贲张,像转动船舵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开始疯狂旋转、下压!
“嘎吱……嘎吱……”
合金钢探针的螺纹与坚硬的冻土冰层剧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大块的冰屑和冻结的黑色泥块被螺旋状的钩爪带出孔洞。
阿列克谢的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刚渗出就被寒风冻成冰珠挂在眉毛上。他不管不顾,仿佛要把这十天的憋闷和期待都灌注在这根探针上!
怀礼辉站在一旁,看似平静地观察着,实则所有的精神力都如同绷紧的弓弦,艰难地维持着那三米范围的感知,聚焦在探针尖端下方那片模糊的区域。
随着探针一点点深入,念力丝传来的信号似乎也清晰了那么一丝丝。那扁平的轮廓,那扭曲的履带……越来越清晰!
“停!”怀礼辉突然低喝一声。
阿列克谢猛地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怀礼辉。
怀礼辉指了指探针杆身的一个刻度:“差不多三米了。感觉到没?探针尖碰到硬东西了,不是冻土底子那种硬法。”
阿列克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上下提拉、左右微微晃动探针杆。他的表情从狂喜的亢奋,渐渐变得凝重、专注,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肃穆。
他不再是那个暴躁的“废铁回收佬”,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