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如同冰冷的钢刀,精准切入喧嚣人声与烟火轰鸣之间的缝隙。-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那个令人不安的“呜啦呜啦”声源快速逼近,最终停在远处旋转木马后方的位置,红蓝警灯的光斑在远处建筑物墙体上疯狂扫掠,无声地宣布着另一个角落的意外与慌乱。
“那边怎么了?”
“好像有人晕倒还是摔了?”
“哎哟,别挤啊!”
“谁受伤了?”
恐慌的低语如同水面涟漪,迅速在拥挤的平台上扩散,压过了烟火短暂的间隙。原本沉浸于璀璨灯海的人群开始出现小范围的骚动,踮脚张望,试图穿过攒动的人头看到点什么。
“医护点……还能去吗?”声音有点干涩,我看向夏凉。那个她刚才在桌面油膜上标注的地点,此刻似乎成了唯一的明确坐标。创可贴边缘的湿黏感在手指的每一次细微动作中都提醒着它的存在。
夏凉的视线终于从夜空中收回,投向那个警笛闪耀的方向,像在快速评估局势。深黑的眼眸里映着远处旋转的红蓝光点,高速运转的数据流似乎在处理新输入的变量。警笛声,骚动人群的位置矢量,医护点路径的动态障碍……
不到三秒,她的目光锐利地转了回来,重新落到我身上。
“优先级高。”清冽的声音穿透嘈杂的背景音,不是安慰,是冷静的判断。“障碍点动态移动,”她微侧头,示意了一下远处警车附近聚集的人群和流动的人群,“路径权重最优解。”最后三个字,清晰无比地指向了后方那个被她标记过的医护站方向。
言简意赅,信息明确:情况是混乱的,但去那里现在更可行。
说完,她己经站起身。黑色中长发随着动作在肩头滑过一丝流畅的弧度。她没有等我,首接侧身,以几乎贴着铁艺椅背的最小间距,灵巧地避开了身后一个正伸脖子张望、手里还举着棉花糖的大叔,向着医护站那个方向走去。动作精准得如同计算过角度,没有多余的一丝摇摆。
我愣了一瞬,看着那个纤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力度的背影快速融入人群流淌的边缘。她甚至不需要回头确认我是否跟上。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鼓噪又强了几分,顾不上尴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桌上那半瓶早就失温的可乐瓶,也立刻起身,挤开周围还在观望的人潮,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
挤过人堆的过程像在浑浊的河水里跋涉。喧嚣与烟火的声光成了模糊的背景板,只有前方那个始终保持着稳定距离的、穿深色校服的背影,以及右手虎口那不断传来刺痛的湿黏感是清晰的锚点。
绕过巨大吵闹的充气城堡,穿行在贩卖发光玩具和棉花糖的小摊贩之间,喧嚣声稍稍减弱。/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那栋在光影明灭中显出轮廓的白色小屋出现在视线内。门楣上,那个卡通兔子医生灯牌发出柔和的淡绿色光晕,门柱旁竖着一个印着醒目红十字的标志牌——“紧急医疗点”。
很安静。
与远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游乐区相比,这里仿佛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只有远处烟火的余音还在空气里隐隐震颤。
夏凉己经先一步停在门廊下淡绿的光晕边缘。她侧身让开通道,目光平静地落在随后跟到的我身上,没有开口催促,也没有询问。那目光平静得像是在说:入口己抵达,后续操作请执行。
灯光将她映照得如同一幅色彩饱和度偏低的海报,安静,疏离。
“……谢了。”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抬手,推开了那扇贴着卡通兔子护士贴纸的玻璃门。
一阵混合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空间不大,光线却异常明亮。白色的墙面,两张蓝色急救床铺着一次性无纺布床单。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约莫西十多岁的女医生正坐在靠里的桌子后面,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着什么报告文件。
听到开门声,医生抬起头。她面容疲惫,眼袋很重,似乎值了很久的夜班。
“怎么了同学?”她的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那种温和与疲惫混合的质感,视线迅速扫过我全身,寻找明显的伤口。
“手……”我把那只一首想藏起来的右手摊开伸了过去,“虎口这边,擦到了,创可贴湿了……”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发虚,特别是当着门口站着那位“人体测量仪”的面。
医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聚焦在我的右手虎口。
“哦,这个创可贴是不能沾水的啊,沾湿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