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竟与当初剧院墙上挂着的那幅神秘画像惊人相似。
那幅画……
是当年母亲失踪那天,她亲眼看到母亲站在剧院后台前凝视的最后一幅作品。
“林悦。”沈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明远同意接受调查。”
她抬头看他,
“这么快?”
“他亲自来电,表示愿意配合,并且……”沈逸顿了顿,语气有些冷意,“他已经请好了律师,随时可以前往警局。”
林悦心头一震。
这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像巧合。
就像一只猎手,已经布置好陷阱,等待猎物主动走进来。
她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嘴角微微扬起,却透着一丝冷笑。
游戏开始了。
警局审讯室内,灯光冷白刺眼。
顾明远端坐在桌前,西装笔挺,神情自若。
他身后站着程律师——一位低调寡言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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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逸凌厉的视线,他甚至微微一笑:“警官请便,我会全力配合。”
林悦站在玻璃墙后,目光紧锁着那张看似无害的脸。
沈逸翻开案卷,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顾律师,我们找你来,是关于三起连环失踪案。三位受害者,都在进入‘镜屋’之后音讯全无。而你,是她们最后联系过的人。”
“镜屋?”顾明远轻轻重复,眉头微蹙,“听起来像是某种心理实验场地,或者是……艺术装置?”
“你知道那是什么。”林悦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像一根针,戳进对方的心脏。
顾明远终于将视线转向她,嘴角含笑:“林小姐也在办案?”
“心理学顾问。”她淡然回应,随后缓缓道出三个字——
“红衣女人。”
那一瞬间,顾明远的眼神骤然收缩,瞳孔微缩,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仿佛在掩饰什么。
但林悦看到了。
他的反应极快,几乎是一瞬之间就恢复了镇定,甚至轻笑一声:“林小姐是在说鬼故事吗?还是想用这些词测试我的反应?”
“测试?”林悦轻轻一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红衣女人’曾出现在三位受害者的梦境中,也曾在十年前的剧院后台出现过。那一天,我的母亲,在消失之前,正站在一幅画像前,画中的女子,身穿红衣。”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说你不认识这幅画,也不认识‘红衣女人’?”
顾明远沉默了几秒,而后轻声道:“我不擅长解梦。”
林悦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换了个方向:“‘镜屋’,或者更准确地说,‘白屋’,你觉得这个词对你来说陌生吗?”
这次,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尽管他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林悦捕捉到了他左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尖轻微颤抖。
他知道“白屋”。
而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了解。
沈逸此时插话,语气陡然转冷:“林婉如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宁州路的一家咖啡馆。监控显示,她进了门,却再没出来。而在那之后,唯一与她有过通话记录的人,是你。”
他按下播放键,监控画面缓缓展开。
画面中,林婉如走进咖啡馆,神色略显紧张。
几秒钟后,镜头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顾明远。
两人交谈甚久,林婉如的情绪明显起伏不定。
几分钟后,她起身离开座位,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然而,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她说她要离开这座城市。”沈逸沉声说,“但她没有带走任何行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你觉得,她去了哪儿?”
顾明远静静看着屏幕,眼神幽深。
“我帮她规划人生方向。”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在谈论一次普通的职场咨询。
林悦心头一寒。
那种冷静、理智、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想起了某些精神病人最典型的特征——情感冷漠,操控欲强,以拯救者自居,实则掌控一切。
“你以为你是谁?”她低声问。
“我以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顾明远望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悯,“你们只看到失踪,却看不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