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只觉手腕一麻,分水刺被带得一偏,削了个空!他抓向糖笼的手也落了空。
“好俊的功夫!”老掌柜在柜台后看得分明,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坏蛋!想抢我的糖笼子!门儿都没有!”萧小墨趴在姐姐背上,看得又紧张又生气,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小手飞快地在自己怀里摸啊摸,摸出一小团早上没舍得吃完、已经有点硬了的麦芽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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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斗笠被两人联手逼退一步,眼中凶光更盛,正要再扑,忽然——
“看招!糖弹子!”萧小墨大喊一声,小手奋力一甩!
那团硬邦邦、粘乎乎的麦芽糖块,像颗小炮弹似的,“啪叽”一声,不偏不倚,正正糊在了黑斗笠那顶破斗笠的帽檐上!糖块粘性十足,一下子把帽檐粘得往下耷拉,遮住了他半边视线!
“小兔崽子!”黑斗笠又惊又怒,伸手去扯那粘住的斗笠,动作顿时狼狈起来。
“哈哈!打中啦!叫你坏!”萧小墨得意地拍着小手,在姐姐背上乐得直晃悠。
“墨儿别闹!”萧清漓又好气又好笑,但紧绷的心弦被弟弟这一闹,反而稍稍松了些。
“动手!”黑斗笠气急败坏地扯下粘着糖块的斗笠,露出一张蜡黄阴鸷的脸,厉声喝道!
“嗖嗖嗖——!”
随着他一声令下,甜水巷两侧低矮的屋顶上,瓦片哗啦作响!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如同蝙蝠般现身,人人手持强弩,闪着寒光的箭镞对准了巷子里的三人!更有人手一扬,撒下一大片乌沉沉、泛着蓝汪汪光泽的铁蒺藜!铁蒺藜落在地上,滚得满巷子都是,尖刺上显然喂了剧毒!
“小心脚下!”贺连城大喝,鱼竿舞动如风,拨打掉几支射来的弩箭,同时身形急退,避开地上的毒蒺藜。萧清漓背着弟弟,剑鞘挥舞,护住周身,身法飘逸灵动,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白帆。
弩箭如雨!毒蒺藜遍地!狭窄的巷子瞬间成了绝地!
“岂有此理!”老掌柜终于动了真怒!他猛地一拍柜台,“咔嚓”一声轻响,柜台侧面竟弹开一个暗格!他枯瘦的手掌快如闪电般探入,抓出一把黑乎乎的物事,看也不看,朝着屋顶和巷口撒去!
“噗噗噗!”那竟是一把细如牛毛、淬了剧毒的“梅花针”!细针如雨,无声无息,却狠辣异常!屋顶几个弩手猝不及防,惨叫着栽落下来!撒毒蒺藜的番子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好厉害的老丈!”贺连城心中暗赞。
趁着屋顶攻势稍缓,萧清漓美眸一凝,看到那个麦秸糖笼在混乱的劲风中摇摇欲坠。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穿花蝴蝶般掠向门框,玉手一探,就要摘下那糖笼信物。
“休想!”黑斗笠岂能让她如愿?他虽被萧小墨的“糖弹”搞得有些狼狈,但功夫着实不弱!分水刺化作一道乌光,毒蛇般刺向萧清漓手腕!招式刁钻狠辣!
萧清漓不得不回剑格挡!“铛!”剑鞘与分水刺再次相撞!
就在两人交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瞬间——
“嘿咻!”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条滑溜的小泥鳅,从萧清漓背上哧溜一下滑了下来!正是萧小墨!
小家伙刚才一直盯着那糖笼子呢!他见阿姐被那个讨厌的黑斗笠缠住,又看到糖笼子就在眼前晃悠,小心思活络开了:“阿姐打架,我拿糖笼!我个子小,坏蛋看不见!”他猫着腰,借着弥漫的尘土和散落的杂物掩护,小短腿迈得飞快,哧溜一下就钻到了药铺门框底下!
“墨儿!”萧清漓余光瞥见,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她被黑斗笠缠得死死的,一时脱不开身。
黑斗笠也发现了萧小墨,眼中凶光一闪,手腕一抖,那柄分水刺竟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索命乌光,直射萧小墨小小的背心!这一下又快又毒,无声无息!
“墨哥儿!”贺连城也被几个番子缠住,救援不及,目眦欲裂!
眼看那乌黑的刺尖就要扎进萧小墨的衣服——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一支细若发丝、几乎看不见的银针,从药铺那半开的门板缝隙里射出,精准无比地击中了分水刺的尾部!
“叮!”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分水刺被撞得微微一偏,“哆”地一声,钉在了萧小墨身旁的门框上,离他的小胳膊只有寸许!
萧小墨对此浑然不觉,他小小的手已经一把抓住了那个晃悠的麦秸糖笼,紧紧抱在怀里!“阿姐!我拿到啦